说完这句,“父女”两个相对无言。 过了大概十秒钟,余笑的爸爸开口了: “褚年不在家,你一个人得谨慎点儿,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越来越毛躁,你看看你刚刚走路的样子,哪里像个要当妈妈的人?” 褚年点点头,说:“哦。” “去医院做检查了吗?” “之前做了,结果都挺好的,就是我自己……那个,爸,要不你进去歇歇吧。” “不用了。褚年不在家,你别以为自己就能撒野了,好好回家,好好休息!” 这话褚年又不爱听了,可也没到想吵架的份上,只说: “嗯,知道了。” 说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塑料袋,黑色的,**的。 “拿着,我今天钓的王八,找水库边儿的饭馆给收拾开了,我和你妈一把老骨头了血压都不低,这个东西也就你吃还行。” 王、王八? “啊?爸我不会做啊。”说完褚年觉得哪里不对,又改口说:“那什么,王八我不会做啊。” 好像也不对。 看着余笑她爸发青的脸色,褚年第三次说: “爸,王八我不会做啊。” 得了,“父女”二人都想起了之前骂“老王八”的旧事。 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褚年喃喃:“爸,王八……” “你别说了。” 褚年安静了下来,连气儿都不敢喘了的那种。 “拿着。” 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塞进“女儿”的手里,余笑爸爸背起自己的鱼竿往地铁站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转了回来,说: “你工作上的事儿以后别找我管了,我也管不了你,大着肚子还要去搞什么项目,你可得把身体顾好了,我外孙要是有了个什么闪失,你让我怎么跟褚年和亲家交代?” 褚年想顶一句:“你能交代了什么呀,我就不用你交代。”却又觉得手里的那只王八沉甸甸的。 下午六点的夕阳是橘红色的,照得举目都是温暖,让人没了置气的劲头儿。 “爸,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褚年听见自己这么说。 “有空回家吃饭,打车回来,车费我给你报销。” 褚年:“嗯。” 看着余笑爸爸又要走了,褚年突然深吸一口气,对余笑的爸爸说: “爸,我事业进步了,你不祝贺我两句?” 当初自己成功成为组长的那天,褚年记得余笑的爸爸高兴地开了一瓶五粮液。 “我刚说了让你稳重点,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褚年的回答是踮起脚“哒哒哒”转了个圈儿,像个小学生似的。 余笑的爸爸也没了脾气,摆摆手走了,这次是真走了。 “今天好运气,老爹请吃鳖,老爹请吃鳖~~” 一边用《老狼请客》的调儿哼着歌儿,褚年把手里的塑料袋拍了个照片发给了余笑: “你爹给我送了只王八过来,这玩意儿怎么做呀?你会做吗?” 过儿一会儿,余笑回了一行字过来: “就他还能钓到甲鱼?你送到小区外面的餐馆里,掏点加工费让他们帮你炖了就行。” 哦,褚年这才想起来,这东西除了王八鳖之外,还有个叫起来不那么尴尬的名字。 “算了,我还是冻起来,等你回来吃吧,毕竟是你爹送来的。” 回来一起吃鳖? 褚年莫名地笑了起来,继续唱:“今天好运气,老爹请吃鳖,老爹请吃鳖~~” 傻子一样地回了家。 晚饭他给自己炒了个鸡肉,放了韭菜和白菜,结果炒咸了,早上出门时候闷得米饭虽然还是热的,不知道为什么却很硬。 这也不耽误褚年的好心情,炒锅里加上一碗水烧开,再把米饭倒进去煮一煮,再放两个鸡蛋进去卧成个溏心的荷包蛋,褚年这顿饭还是吃得美滋滋的。 意外发生在他起来收拾碗的那一瞬间。 剧烈的腰疼让他像个虾米一样蜷在了沙发上,可就算是这样,也有细细密密的痛仿佛占据了他后腰的每一个细胞。 “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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