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今天得去上班,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半。 坐在床上,他花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睁开了眼睛,昨晚他失眠了,到两点多才睡着。 奇怪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眠,是因为找工作给了他很大的心理压力吗?是因为他妈的表现伤害了他的感情吗?是余笑再一次毫不留情的离去让他很失落吗?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褚年只记得无数的剪影,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在他的眼前飘来飘去,占据了他的大脑,不肯让他去睡觉,让黑夜显得格外漫长又空寂。 “我得去工作,必须得去工作。” 揉了揉脸,他从床上下来,走进卫生间洗澡。 洗发液快用完了,最后挤出的那点儿飘着大泡泡,褚年胡乱把它抹在已经沾湿的头发上,突然想起来刚刚交换身体的时候,是余笑下班回来帮他洗头。 被水冲下的泡沫划过眼睛,他眨了眨,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水。 吹风机褚年不会用,把擦干的头发勉强梳开,摸了一瓶是乳液的东西刚要在脸上擦开,褚年又想起了昨天余笑的的脸化好妆之后的样子。 看看素白中透着憔悴的脸,再想想自己的身体被余笑打理得井井有条,褚年拿出手机,搜起了皮肤保养的步骤,水、精华、乳液、隔离、粉底……网上的教程琳琅满目,褚年看了两分钟才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最简单的,可找遍了卫生间和卧室的梳妆台,他也不过找到了一瓶精华和一瓶乳液而已。 这时,褚年想起了自己昨天化妆的时候随手买的那堆东西,他好像在面试之前把它们送回家放在门口了,打开之后看看上面的名字,最后褚年找到了一瓶化妆水,还是赠品。 如此凑着在脸上涂了几层,褚年又开始想要穿的衣服,等他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家里唯一的一辆车一直被余笑开着,褚年差点忘了,坐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一摸衣服才想起来,又匆匆回了楼上。 虽然为了个月薪四千的工资打车是不太合算的,可为了别在第一天迟到,褚年还是打车了。 八点五十五分,褚年到了“猪师兄”的工作室,只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在整理东西。 “你好,我是今天开始来上班的余笑。” 女人转身看着余笑,点点头,把她带到了二楼。 “我们这边就是做做合同,打印东西,平时也没什么事儿……昨天朱老师已经跟我说了,你就坐这儿吧……” 褚年坐下,这个女人又下楼了,不一会儿,就拎着水桶上来开始擦地。 “你以后不用来这么早,朱老师他们都是九点半来,你九点多来就行。哦,对了,我姓韩,你就叫我韩大姐吧。” 作为一个职场“新人”,褚年有足够的情商能做出“自己不能干坐着”的判断,他站起来,默默开始擦桌子。 韩大姐是个很健谈的人,五分钟的时间够她把二楼的地板擦出来,也够她说对褚年说出一堆的话。 比如,她以为“余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结婚的女人,清清爽爽得像个小姑娘,比如,她说公司里的活儿很杂,文员有时候也得会网上沟通应付顾客,再比如公司的另一个设计师不大来,但是很明显,他的话语权比“朱师兄”要大很多。 褚年听得连连点头。 韩大姐说的没错,九点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了公司,看见褚年,他眼前一亮,自我介绍说姓刘,是公司的设计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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