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又看向竺兰,孟氏的目光停了一停,只觉得分外眼熟。 魏家的厨娘是她一手选拔而出的,她记得,这个竺氏最是特别。 孟氏又微笑朝竺兰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欲扯她起身。 她衣袖之间似藏着浓郁的檀香,人未至,臭先至。 竺兰不敢劳夫人动手,立即拜了谢,自己起了身,弓腰退到一旁的罗汉床,低低说道:“奴婢才来不知规矩,适才只是服侍大公子用膳,别无其他。奴婢自有夫,除夫君以外,别的什么人纵然再好,奴婢也是不想的,因此绝无三小姐领会的那般心思,夫人明鉴。” 这话说得昭然气足,可见绝不是作假。孟氏瞧见几上所置的碗碟,似用了一半,又看了一眼身旁紧咬着嘴唇败事有余、这会儿才知后悔的女儿,实是恼火,怎么便拉了她过来。于是忙又对魏赦与竺兰赔了诸多不是,令诸女婢将送给魏赦的物件搬入,拉着宜然告辞而去。 才出主院,过圆拱门进入更为深幽之处,于一道横锁若耶之溪的七孔石桥前,孟氏停了下来。 宜然还不知母亲停下来的目的,心怀忐忑,正要说话,孟氏劈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 魏狗:还好我手快,老婆不疼,给你呼呼~ 第11章 回了自家内院,孟春锦已是完全无惧。这十多年来,宜然教她宠坏了,到而今她不知是蠢是坏,竟和自己不是一条心,无论如何也该打。 孟氏冷口冷面地叱道:“以后我与你长兄说话,你休得插嘴!要是再敢多事,我即刻把你锁到柴房里去!” 宜然捂住被母亲掌掴得高肿而起的面颊,泪水放肆地溢了出来,被孟氏一瞪之下,又不敢失声痛哭,只小声抽噎着:“娘,你不要……哥哥好不容易回……回来,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哥哥?他算你哪门子哥哥!你莫以为我不知你腹内揣着什么心思,修吾飒然他们几个,可没你这般唤得亲亲热热的!” 孟氏一瞅,四下无人,但也自觉多话了些,把柳眼微褶,拽住宜然的一截臂膀子,将她拖回琳琅阁。 入屋,孟氏把外罩的桃色攒珠石青葡萄纹镶边的锦裘脱下,方觉燥热退散,看向身后怯怯懦懦不敢过来、支支吾吾言犹未尽的没出息的女儿,恨意大生,“你就是没魏赦那混账有出息,别说魏赦了,你连二房的飒然都比不过,至少人家还值得让姚氏夸上几句,你确是蠢笨不堪的草包!” 宜然不服,小脸涨红地反驳:“飒然那小妮子平日里就知道吃,除了吃她什么也不会罢了!哥哥,哥哥他是男子,我自然比不了。” “还哥哥?”孟氏一听气得不轻,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便要追过来。 宜然教孟春锦追撵得像只走投无路的鸭子,尖叫着到处躲闪,嘴里依旧没有服气:“飒然她和哥哥的关系,本就比不了我和哥哥!” 孟氏气得,把鸡毛掸倒拿,大步跨上前,一把就抽在宜然天生细嫩的胳膊上,啪地一声,似二踢脚噼啪爆了,痛得宜然张口就喊,泪眼汪汪地钻到了衣橱角落里,扯着一片淡海棠色的幔帐角,哭着不敢拭泪:“娘,我不敢了不敢了呜呜……” 孟春锦啐她一口,恨铁不成钢地举着鸡毛掸虎视眈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下流贱种!你死了心,魏赦就算被逐出府,被划去族谱上的名姓,他也依旧是你兄长!这一点你给我时刻揣心里放着!你这不知羞耻的,若再敢露出这些端倪来,哪怕只教慈安堂眼睛最毒的老太太知晓了,我也仍旧打死了你,省得你败坏门风,活着累我挺不直背来!” 孟氏说罢,又朝宜然怒喝:“听懂了没有!” 宜然只抽抽搭搭,见母亲又在气头上,哪里敢反驳半个字,噎着满嘴的气,瑟瑟如鹌鹑地点头。 孟氏将她打了一顿,稍消了口气,面色微霁。 这逆女今日太过分了些,纵然魏赦真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