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对方入内,却一路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上官羿以为这少年是个哑巴,所以,他一路上也没多问什么。 可在少年待他来到一处挂着《湛露》匾额的房屋前,上前敲门的他笑吟了句:“岂弟君子……” “莫不令仪。”屋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随之便可听闻人轻微的脚步声,吱呀!房门被打开,一名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单手背后走了出来,其容貌堪称绝色,肤白唇艳,明眸顾盼间似有华光流转,一瞧便知此人不凡。 那带路的少年在又一见这位龙公子时,他还是不由得一愣,而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拱手恭敬道:“龙公子,您要见的人已请到,小的就先下去了。” 上官羿目送那名少年离开,心里有几分不悦,这少年明明会说话,为何一路上给他带路,却连一个“请”字也未说一个? 上官浅韵只站在门前看了上官羿一眼,便转身抬脚进了屋子,声音淡冷道:“他是这家鸿雁居的少东家,能出去迎你已是给足了面子,四弟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么多?” 上官羿举步上了门前石阶,进了屋子后,便随手去关上门,转身便看到他家皇姐正在桌边下棋,他走过去拂袖跪坐在对面,望着他这位女扮男装的皇姐,他刚才可真差一点没认出是她来。 上官浅韵身为女子算高个的,可扮男子却显得单薄清瘦些,加之她这般肤白唇艳的模样,更显出少年稚嫩来,若无人仔细瞧,就她这一身清贵淡冷的气质,任谁也不会疑她是个女子。 上官羿把他之所以没一开始认出他皇姐这事,归咎于他皇姐气势太盛了,就这种一看就是上位者的气势,连他都被比下去了。心里泛酸,想着他要是从小被父皇常带在身边,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养出这样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来。 上官浅韵前世留下的习惯,的确是看人从来都是直视的,因为她不认为有人配让她躲闪目光。而在她而今的人生中,却出现了这么一个人,那就是展君魅那个冤家。 上官羿被他这皇姐盯着瞧得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他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何被这样一双眼睛直视着看,他会这般的心里发虚的很呢? 上官浅韵盯着上官羿看了一会儿,见对方越发显得紧张,她便收回目光,低头伸手入棋盒拈了颗棋子,淡冷问:“你急切约我见面,不会就只单单为了花镜月吧?” 上见她拿棋子敲击棋盘,上官羿才伸手探入棋盒中,拈了一颗白棋子,落入盘中后,淡笑道:“自然不是单单为此事约……约大哥你出来的。而是因为另一件事,在大哥你的指示下,弟找到了一点线索,而这点线索,此刻正在城外一座女真观里,而那家道观是家母曾在长安时捐钱修建的。” 上官浅韵一直都知道那位南太后很不简单,若不是她生儿子晚了玉京秋一年,而今在这长安宫里的太后,便该是她。而坐在皇位上的人也不会是上官羽,而该是这位与她对弈的四弟——上官羿。 上官羿又拈颗棋子落盘,见她低眸沉默不言,他便又淡笑说道:“大哥不想见见那个人吗?如果大哥想见对方,弟可以去安排。” 他这一口一个大哥,可是叫的越发的顺口了。 上官浅韵心里冷笑,她要真是他大哥,今日还会有这次见面的事吗?江山早在她手中了,还有他上官羿和上官羽什么事? 上官羿望着对面女扮男装的皇姐,他心中也无比的庆幸,庆幸上官浅韵是个无法继承皇位的女子,若是这人真是他大哥,那皇位于他而言,便只能是一生的美梦,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上官浅韵在落子一颗后,便头也未抬的淡淡开了口:“安排吧!如你没别的事忙,就明后日吧!临近年关,又出了如此多的事,长安城的进出可查的越发严了。” “好,弟最快明日,最晚后日,便安排好一切,陪大哥你去城外进香。”上官羿一副温文尔雅的答应着,可是低头想再落一子,却已发现他满盘皆输了。 上官浅韵抬头看着他一会儿,伸手夺了他手中指间捏着的一枚黑子,垂眸伸手放在棋盘角落的一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