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关七出手的两名男子是他新结义的两个兄弟, 王少侠叫王小石, 对我有敌意的白衣男子叫白愁飞, 他们都是为了保护诱饵雷纯而来, 说起雷纯的身世就厉害了,她是雷损和关七的老婆温小白生下的女儿,也就是说关七的老婆和他的妹夫搞在了一起,据说关七就是因为这个才走火入魔。 我立刻想起关七对待雷纯的那种满满爱意的态度, 顿时明白了两方势力为什么要拿雷纯做诱饵, 母女之间总有相似的地方……雷损真不是个东西,当初搞人家老婆,现在还利用自家女儿去设局害人。 汴京两大势力如今正在争锋,六分半堂已露颓势,金风细雨楼如日中天, 偏偏苏梦枕又是雷损的准女婿,这就更乱了。 想到苏梦枕,我就想起他的毒伤,我对毒物十分敏感,即便没有亲眼见过伤口,也知道他中毒不浅,随时可能发作,倘若只是个陌生人,我压根看都不会看一眼,可谁叫他长得那么凑巧像我爹? 我问清了天泉山的地址,换了一身无情让人送来的衣物,就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这会儿正值凌晨,汴京的早市还没开,一场夜雨刚过,迎面的风带着秋日特有的寒凉,我发现无情实在是个细心的人,他给我准备的衣物虽然是仓促找来,却夹着可以抵御秋寒的薄棉,不光如此,连身形大小都十分合适。 天泉山在汴京城外,和六分半堂呈左右之势挟持汴京,我到了之后才发现,与其说金风细雨楼是楼,不如说是塔,塔身还都刷了不同的颜色,按照无情的说法,是青红黄白四座楼,加一个苏梦枕独居的玉塔,被人戏称为苏楼主的象牙塔。 我直奔象牙塔去。 象牙塔里只有苏梦枕一个人住,这很正常,久病的人通常不喜欢见人,苏梦枕白日里已经足够忙,到了晚上自然愿意一个人待着。 我找到苏梦枕的房间里,他没在睡觉,而是在书桌前处理公务。 我门已经推了一半,看到苏梦枕抬头看见我的眼神,莫名就有了些不该如此的感觉,于是我缩回手,敲了敲门。 苏梦枕冷冷地说道:“虽是恶客,但我这里也没有让客人站在门外说话的道理。” 我不是很喜欢他对我的态度,但我在他面前仿佛天然就有了一丝劣势,我只得胡乱地点点头,走了进来。 半夜未见,苏梦枕的脸色比先前看上去要好了一些,想来已经有人用药替他压制了毒性,但他眉宇间仍有毒气未散,我有点担忧地看着他,说道:“你的毒已经中了很深,让我帮你好不好?” 苏梦枕定定地看着我,说道:“苏某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断苏某宝刀在前,意欲杀苏某兄弟在后,这份情苏某不能领。” 我理直气壮地反驳他,“当时我伸手是想帮你制服那个关七,你的刀误砍到了我,难道要怪我皮太厚?以后找机会还你一把宝刀就是了,还有白愁飞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你不动他,苏梦枕,我们之间并没有难以解决的深仇大怨,我的情你领也可,不领也可,我只是想帮你。” 苏梦枕眉头微微上挑,他说道:“姑娘,苏某已经定亲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是雷纯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你看。”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你难道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你没有见过我爹,他跟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我一看到你就想起我爹,我还听无情说了很多你的事情,说实话,我很钦佩你,所以更加想帮你。” 苏梦枕听到我提起无情,原本冷淡的面上添了一丝笑意,只是转瞬即逝,他说道:“姑娘是无情的朋友?” 我之前就觉得无情说起苏梦枕的语气和说别人的时候不一样,原来他们是朋友,我当即点点头,一点都没有骗人的心虚感。 苏梦枕最终同意我替他看伤。 他的伤在腿上,是被一发带毒的暗器击中所致,他当时十分果断地削下了一块腿肉,但偏偏这毒极烈,已经沿着血脉渗透到了他半条腿上,我看着就忍不住拧起眉头来,问道:“你当时除了割肉,一点都没治,还在之后跟人动了手,导致毒发散了。” 苏梦枕一点都没有自觉地点头,说道:“当时事态紧急,我有必须动手的理由。” 我在他肿胀的伤口边上按了按,苏梦枕的脸色竟然一点都没变。 我对他说道:“我现在给你治腿,到晚上可以完全拔出毒来,但是之后你要卧床休养一个月,期间不能劳心劳力,不能和人动手,否则这条腿还是会废。” 苏梦枕的眉头拧了起来。 我觉得这个条件十分宽泛了,毕竟如果不是我的医术高超,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