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下山了,师父师娘这些年云游四海,山上没了人管着她,她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在金童关,就找过来了。” 袁三前来的时候撞见了林初,方才又看见了卫柔,他琢磨了一下,还是道,“听宋拓说,夫人这些天为了贩盐的生意殚精竭虑的,也一直托人在京城那边找大夫……” 燕明戈唇抿紧了几分,“那些商贾为难她了?” 袁三道,“为难到不至于,但是毕竟都是些摸爬打滚多年的地头蛇,夫人要想占个赢头,定然还是不会太容易。世子,属下看得出,夫人做这些,都是为着您的,余下的那些盐,夫人还打算分给边关的百姓,打的是您的名义……” 多的袁三没再说,制盐,贩盐,看样子是林初赚了一笔,可实际上最大的获利者还是燕明戈。 她知道宋拓是燕明戈的人,还是不留余力的培养了,本就是让燕明戈多了一个筹码。燕明戈给她弄来盐引,但是也因为解决军营断盐的问题,在主帅那里记上了一功。 她把多的食盐分给边关百姓,打的也是他的旗号,帮他取得了民望…… 他这这边气恼她的不解风情,却不知她在那头跟狡猾商贾们斗智斗勇…… 燕明戈知道自己这几天的闷气来得幼稚可笑,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真的……想那个该死的女人开窍啊! 袁□□出去后,燕明戈才枕头下方摸出那面厚铜镜,铜镜背面有一道很深的划痕,看得出是被利器所致。 呼延烈那一箭,若不是被这铜镜挡了下来,只怕他现在早已命赴黄泉。 燕明戈摩挲着铜镜,许久才闷闷叹了一口气,“我该拿你这个棒槌怎么办?” 被称为棒槌的林初正在回客栈的马车上,她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自己鼻头,谁在骂她? 林初这么快回客栈,宋拓他们显然有些惊奇,不过也没敢过问。 跟黑心商贾们的盐价总算订了下来,从头到尾都是宋拓去接头的,林初只在幕后指挥。 宋拓回来禀报的时候,虽然欣喜,不过面上也带着忧虑,“夫人,咱们这前脚卖给他们食盐,后脚又分发给百姓,怕是会被那些商人记恨。” “他们舍不得那几个银子去办一张盐引,从我这里买了盐再卖给寻常百姓,本就是在贩卖私盐,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而且,给百姓发盐的是军队,不是我,他们便是有气,也不是对我们。”这些问题林初一早就考虑过了,回答时格外平和。 就算那些商贾怀疑到她头上,也不敢有所动作,因为他们看着那张盐引,只会觉得是上边的势力想插手边关的生意。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这贩盐一事,就无形之中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今后她若是再做什么生意,那些商贾不敢贸然使绊子。 宋拓躬身退下,心中却更加佩服林初,一个女子能看到这样的格局,难能可贵。 燕明戈憋着一股劲儿想让林初先服软,所以这几天故意半点消息也不给客栈那边漏。 林初脑袋里缺根筋,没觉出燕明戈是在跟她斗气,眼见这盐的生意谈下来了,她这些天一门心思都扑到生意上去了。 男人靠不住,自个儿腰包里的银子还靠不住吗? 虽然这贩盐的第一桶金,燕明戈帮了她不少忙,但她也在一定的公平定义上回馈了燕明戈同等的东西,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住燕明戈的。 不过她跟燕明戈的确不能这么僵持下去了,燕明戈不可能低头,那就只能她去低头粉饰太平了。 林初怕自己去军营撞见了什么尴尬,就每天只在客栈炖了补汤,让宋拓手底下的人送过去。 毫不知情的燕明戈还以为是林初突然开窍了,每天美滋滋的喝补汤。 迟钝如荆禾都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这天林初在房间里陪她说话,顺便翻看账簿,那一手算盘打得是噼哩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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