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深吸一口气,没再多说这个,他看到晏行昱手指上全是红色的花汁,认真地拿起帕子来给他擦手。 晏行昱眼眸都弯起来了,认真看着荆寒章给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被摩挲过的地方莫名地发热。 就在晏行昱在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的时候,荆寒章掀开了他的袖子,皱着眉头捏了他空无一物的手腕一下。 “你的弩呢?” 晏行昱眨了一下眼睛:“什么?” 荆寒章把他袖子撩到了手肘,有些奇怪道:“你不是平日里都会在手腕上戴弩吗?” 晏行昱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一会他才“啊”的一声,笑着道:“夏天衣衫太单薄,很容易被发现,我就换了。” 荆寒章不知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忙追问:“换成什么了?” 晏行昱道:“发冠里有淬了毒的针。” 荆寒章朝他伸出手,道:“给我看看。” 晏行昱笑得去握他的手,道:“毒针有什么好看的,殿下若是有闲情,不如再多练几张字帖吧。” 荆寒章起先痊愈时,对读书练字十分新鲜,脑袋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在晏行昱的指导下练字看书,但只是短短半个月,新鲜期一过,七殿下就开始想法设法地逃避。 ——若不是晏行昱教他,他指不定会像以前那样偷偷纵马跑出去玩。 荆寒章一听到要练字帖,眉头紧皱:“我不想练。” 晏行昱也不生气,只是垂着眸将盒子里写好的字帖拿出来,轻声道:“那行昱专门为殿下写的字帖就无用了,还是烧了吧。” 一听到是为自己特意写的,荆寒章立刻精神抖擞,一把夺过来,道:“练,马上就练,练一百张。” 晏行昱:“……” 荆寒章说练就练,吭哧吭哧写了一会,又开始蔫了,他咬着笔纠结半天,看向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磨墨的晏行昱,小声道:“行昱。” 晏行昱:“嗯?” “我现在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荆寒章咳了一声,故作强势道,“反正我们很快就成亲,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晏行昱诧异看他:“我不是正在和殿下一起住吗?” 荆寒章悄摸摸道:“是睡在一起。” 在猎宫的时候他们都是睡在同一间房,但荆寒章脑袋受伤,晏行昱又很快被鱼息治疗心疾,一来二去,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同床共枕了。 荆寒章本来觉得自己提出来不在意这个的晏行昱会直接答应,没想到晏行昱犹豫了一下,道:“我因佛生根的药性,这段时日总是做噩梦,有时候还会梦呓,怕吵到殿下。” 荆寒章哼道:“你殿下不怕吵。” 晏行昱还是很为难,荆寒章也不好紧逼,否则这狼子野心也太昭然若揭了。 入夜后,两人分开去入睡。 荆寒章在榻上干瞪眼躺到了半夜,夜幕静谧,直到三更天的梆子声响了,他才从床上一跃而起,披着衣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晏行昱的房间。 白日里晏行昱的行为举止还是太奇怪了,又听说晚上会做噩梦,荆寒章怎么都放不下,索性来瞧瞧。 他悄悄潜入房间,因为伤势缘故荆寒章好几个月没有练武,身手有些退步,从窗户翻进去还差点整个拍在地上,好险手撑住了,只发出微弱的声音。 晏行昱一向浅眠,哪怕是这么微弱的声音也早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