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怕,不等你的一百个故事说完,我就急死了。抱歉,我没兴趣听你的故事,时间耽误不起。” “一百个故事,的确是有些耽误时间。”老者微微一笑,道:“不如我们来背诗,一句话就算一个故事,背到一百句为止,如何?” 叶孤帆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开始背诗的时候,我就可以动手了?” “可以!”老者概然允诺,道:“如果你能提前灭我的灯,就算你赢!” 叶孤帆点点头,将两支桃木剑插在腰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坟场中间。 其实这样的规则,对叶孤帆显然不利。要是按照先前说故事的方法来,叶孤帆的时间更充裕。在一句话的时间里灭灯,难度肯定大于在一个故事的时间里灭灯。 老者也走到了乱石堆中,和叶孤帆相距两个坟头,起句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洛阳桥……”叶孤帆的身后,一盏青灯里,传来呼应之声。 “破!”在青灯刚刚出声的时候,叶孤帆就一转身,忽然一道掌心雷,向着身侧的那盏灯劈去,希望可以在一句诗结束前,灭了这盏灯。 可是这青灯,果然诡异,明明中了掌力,却不熄灭,而是随风一抖,依旧悬浮在空中。直到那句诗说完,这才缓缓熄灭。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七步之外,另一盏青灯接着来了一句。 这次,叶孤帆没有循声出击,只是微微冷笑,一枚铜钱扣在手中,继续等待时机。 第二盏青灯熄灭,第三盏青灯距离叶孤帆更远,几乎就在坟场的边缘处,随即接了过来,道:“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叶孤帆一直不动手,冷眼旁观,但听见平平仄仄的吟哦声中,又次第熄灭了四五盏灯。 “纵有健妇……”下一盏青灯里,紧接着传出声音来。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叶孤帆突然咬破舌尖,将手里的铜钱抹上了舌尖血,随即贴着剑身飞去,大喝道: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砰砰砰…… 铜钱飞出,首先连爆了三盏灯。暴喝声中,叶孤帆的身影也随即纵起,七步遁法施展开来,手中桃木剑不住地点刺,搜搜之声不绝!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叶孤帆神出鬼没,穿行于众多青灯之间,手中剑不停,等到背完了这首《兵车行》,已然挑灭了二十七盏灯。 沙猛子和李君大喜,同时鼓噪起来:“老大威武,小鬼子们,你们输了,快跪下磕头吧!” 有言在先,叶孤帆能够抢在前面灭了灯,就算赢。现在叶孤帆一口气灭掉二十七盏灯,自然胜负已分。 叶孤帆也潇洒地收了势,转身看着那个枯瘦老者,笑而不语,看他如何说话。 “唉……天亡我也!”老者苦笑着摇头,道:“茅山道法,名不虚传,老朽能在临死之前见识一番,也不枉了这一生。” “老而不死,是为妖。”叶孤帆冷笑,迎着老者走了几步,道:“你活了一百多岁,等着你们同胞,来迎接这些恶灵回扶桑接受祭祀,但是,终于还是等不到了!” “为国而战,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些英灵,回不到故国,实在令我断肠。” “那也怪你小肚鸡肠,这么多年来,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法师,给这些恶灵做超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