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潘一锋,倒也容易。不过这家伙不肯吃亏,要见他,恐怕你们还要破费一下,小饭馆里摆一桌?” “小事一桩!五谷丰登的,还怕麻雀吃一点?附近的小饭馆,随你选一家。”万书高做主,非常大款地一摆手道。 严子磬点点头,拨通了手里的电话,道:“潘疯子,下来。学校大门口,我找你有点事。” 李伟年笑着说道:“你这个室友很大牌的啊,见他一面还要请客?” “不是大牌。而是他有自己的原则,他认为交朋友耽误了读书时间,所以获得赔偿,就是天经地义的。”严子磬把手里的烟头弹在墙上,砸起一片火花,继续说道:“你们找我真的找对人了,要是你们私下联系,请他吃饭他也不会答应的。” 丁二苗笑而不语,心中更加确定潘一锋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这些星宿下凡,总有些古怪的地方。要么奇丑无比,跟钟馗包拯一样;要么性格独特,如金圣叹方孝孺之辈。 随后,在万书高的引导下,严子磬又说起了潘一锋平时的一些事,更让人叹为观止大跌眼镜。 据说潘一锋用实验用的天平秤,称过食堂大饼的分量,得出大饼的平均重量,在48。5到51。5克之间。有一段时间,食堂偷工减料,就被他神目如电地发现了,告状告到了校长那儿。从此以后,食堂师傅见了他就头大,总是拣最大最厚的饼给他。 又据说,因为国家钞票上有个“贰”字印错了,他坚持不懈地打电话去央行,最后逼着行长道歉。 最牛逼的一件事,是他去年掌掴历史系的一个学者教授。 他认为教授讲的清史不对,但是几次当面质问,对方不理他。他一急,给了人家一巴掌,最后在班房里呆了一个星期。但是事情没有结束,他放言,如果对方不给他平等话语权,他就追着对方打。最后挨打的教授,反过来给他道了歉。 听到这儿,丁二苗擦了一把汗。这哪是文曲星下凡,简直就是狗皮膏药,谁要沾上他,估计得倒霉一辈子。 “来了,潘一锋来了!”严子磬指着学校大门里、远远走来的一个人说道。 潘一锋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走在路灯下,中等个头,普通身材。那形象,果然和万书高说的一样。 头发乱得像鸡窝,鼻子上架着黑边近视眼镜。身上的衬衫,一块黑一块白,看不出原来的底色。衬衫的下摆,一角塞在裤子里,一角拖在外面,猪耳朵般的扇来扇去。偏偏他的裤子又大了点,裤脚拖在地上,已经被磨得丝丝缕缕。 “哥们好,我叫万书高,想必你也认识。不认识也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万书高大步上前,伸出了热情的双手。 可是还没到潘一锋面前,万书高却缩回一只手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潘一锋头上的脑油味和身上的汗味,加起来威力无穷,足可以秒杀狐臭什么的。 “你怎么了?”潘一锋茫然地问道。 “文气,文气……据说你学习成绩好,身上文气冲天。”万书高身手和潘一锋碰了一下,转身介绍道:“这位是我朋友丁二苗,这位是李伟年。我们有点小事,想请你帮个忙,还请赏脸,到饭馆里喝几杯。” “哪有什么文气?是汗味吧?这段时间忙着看书,是有几天忘了洗澡。”潘一锋毫无愧色地解释着,一边抓着头发说:“去饭馆喝酒啊?可是我现在还有点事。” 他这一抓头,雪花般的头皮屑就飘了下来,如同风过梨园。 严子磬推着潘一锋的肩膀,道:“先去喝一杯再说,有什么事,等会再办。” 几人前呼后拥,把潘一锋带进了学校对门的一家小饭馆。 开了个包间坐下,潘一锋掏出手机捏了一番,又道:“我真的有点急事,就怕去迟了,会耽误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都是朋友,能帮忙的,我们给你帮忙。”万书高把潘一锋按在凳子上,不让他起身。 “哦,也是小事。”潘一锋说道:“刚才接到一短信,有人要找大学城的一个男生。我看自己的情况比较符合,就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了。据说第一个爆料的有一千块奖金,我要去核实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第一个报料人。” 丁二苗几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万书高一巴掌拍在潘一锋的肩膀上,道:“不用核实了兄弟,那条短信就是从我手里发出去,然后辗转发到你手里的。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