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万书高大吃大喝狼吞虎咽,可是李伟年却心不在焉浅尝辄止。 “想什么心思哩?李队?”丁二苗问道。 李伟年摇摇头,道:“没什么。” 啪的一声,万书高搁下筷子,瞪着李伟年道:“为什么你的眼里充满泪水?难道是因为你装逼装的深沉?都是兄弟,有屁就放,不用藏着掖着!” “我……”李伟年脸一红,说道:“我就想着早点回去,然后把唐致远的骨骸和绿珠妹妹的骨骸,埋在一起。” 丁二苗嘿嘿一笑:“早说不就得了?赶紧吃,吃完了就回去。” 一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丁二苗和万书高摸着肚子出了饭店的门。李伟年发动跑车,一溜烟地驶向亲水家园项目工地。 回到工地,丁二苗直接钻进李伟年的办公室睡觉,至于怎么处理唐致远的骸骨,那是李伟年的事,不用自己去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到被李伟年叫醒的时候,丁二苗这才发现,天都黑了好一大会儿。 “叫魂啊,李队?”丁二苗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发牢骚。 李伟年手中提着龙泉剑,讪讪地道:“二苗哥,绿珠在等我们。” “在哪里等我们?”丁二苗问。 “就在河边,在我上次给她埋骨的地方。” 丁二苗挥挥手:“等我洗个脸,就来。” 洗漱完毕,丁二苗跟着李伟年一起,出了工地大门,前往河边。远远的,有笛声传来,凄凉清婉,曲折缠绵,如泣如诉…… 到了河边,丁二苗这才发现,上次李伟年给绿珠埋骨的地方,竟然隆起了一个大坟包,平地有一人高,规模壮观。 真不知道,这李伟年哪来的时间和精力,竟然在这一段时间里,把她绿珠妹妹的坟墓,做的这么庞大! 女鬼绿珠就站在坟前,长发垂肩,手持竹笛正在吹奏。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荧光,随风摇摆,恍如仙子凌波,亦真亦假,似梦似幻。 拴柱也站在一边,却不知为何,皱着眉头,哭丧个脸。 丁二苗和李伟年默默听笛,也不打扰。 良久,绿珠一曲吹罢,默然垂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姐姐,丁先生和李大哥看你来了。”拴柱叫道。 绿珠恍然惊醒,转过身来盈盈一拜:“绿珠见过丁先生,见过李家兄长。” “不要搞这么多繁文缛节,”丁二苗挥挥手,问道:“你的李家兄长,已经亲自捞出了唐致远的骸骨,怎么你还是这样忧伤,难道,那截骨头不是唐致远的,是我们认错了?” “丁先生道法通天,李家兄长肝胆过人,又怎么会捞错?”绿珠垂泪,缓缓地道: “绿珠在这巫玉河畔,苦苦等候三百四十年。原以为,唐公子的骨骸与我葬在一处,他的魂魄必有感应,会追踪而来。谁知……骨骸下葬之后,还是不见公子的踪迹……” 李伟年赶紧安慰:“妹妹不要焦急,这不是才把唐公子的骨骸埋下去吗?他一定会回来的,放心。” 绿珠再叹息:“幽冥之事,兄长所知甚少。即便是一瞬,公子也应该感知到的……可是,他为何迟迟不来?” 说罢,绿珠扬起长笛,道:“这是我常给他吹的曲子。” 又指着李伟年手中的宝剑:“这是唐公子的龙泉宝剑,原来他也常舞剑给我看。它既重见天日,李家兄长就拿去吧,也算是小妹感谢兄长,几番奔波劳苦。” 绿珠说完,又把长笛凑到嘴边吹奏起来。笛声缠绵悠扬,情思暗涌,似碧海潮生,绵绵而来…… 袅袅笛音中,拴柱捶胸顿足,哇哇大哭。李伟年也黯然销魂,默立无语。 今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笛声入耳,就连丁二苗的心中,也不胜凄凉。心情随笛音起伏波动,不知不觉地想起自己的江南陵山县老家,想起了那个叫穆盆地的村庄……一别十二年,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爷爷还在不在?父母是否安康?大哥有没有结婚生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