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浑身都绷紧了。她连忙拉下孟渝北刚刚护着她头部的右臂,以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紧张的口吻看着孟渝北胳膊上的伤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砸到了?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一连串的问题让孟渝北有那么一秒的眩晕,他看着程知知低着头想查看他的伤口,又黑又软的头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她此时此刻所展现的无限温柔,让他心尖颤动,拼命忍住了才不至于突然拥她入怀吓到她。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程知知着急了,一袋12卷装的卷纸,大大的一包,砸到身上也是会疼的,而这堆卷纸上,还缺心眼地被人加上了几个平底锅,一堆东西砸到了孟渝北还未愈合的胳膊上,程知知都想象不出来孟渝北此时此刻会有多疼。 程知知还以为孟渝北痛到连话都说不了了,正想着去哪家医院比较近时,孟渝北不着痕迹的弯弯嘴唇,声音清浅温润,却是带着安抚的意味:“我没事,能忍。” 忍个屁! 要不是周围一群人看着,程知知早就忍不住当众爆粗口了。 超市的经理匆匆带着几个保安赶过来,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孟渝北和程知知的面前:“先生、太太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超市职员的疏忽让你们受惊了,请问你们身上有哪里被砸到了吗?有没有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 孟渝北裹着纱布的胳膊慢慢有血迹晕染出来,程知知抓着孟渝北右臂的手开始发抖,程知知却还能强自镇定着声音,“你给我把人群疏散开,我们要去医院,立刻,马上。” 超市经理本来在看到孟渝北缠着绷带的手臂时就心中一震,此刻在看到孟渝北胳膊上渐渐显露出来的红色时更是心惊胆战,他立刻吩咐身后跟来的保安在围过来的重重人群里隔出一条走道,亲自护送着孟渝北和程知知出了超市。 孟渝北程知知一行人出了超市后,很快就有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停在了超市的侧面,超市经理态度谦恭却不失急切地对孟渝北和程知知说:“先生太太,快这边上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孟渝北此刻脸色有些发白,在深秋的清冷空气中,他的额头上竟然起了一层汗。程知知抿紧唇,立刻在超市经理的引导下扶着孟渝北上了面包车。 直到坐在面包车上,程知知的手还紧紧地抓着孟渝北的,程知知面上表情冷静的不得了,甚至是过于严肃的可怕,可孟渝北却能由被她紧紧抓着的右手感受到,她源于心尖颤于指尖的惧意。 “知知,我不疼,真的。” “你给我闭嘴!”程知知突然大吼一声,前座的司机和超市经理俱是一抖,灰色的面包车也颤巍巍的在本来直行的路线上左右晃了一下。 孟渝北笑意苦涩,“好,我闭嘴,我不说话。”可他的话音刚落,他就觉察到程知知抓着他的手在收紧。 正巧赶上了晚下班的高峰期,城市主干道被堵得水泄不通,停车等待的时间每过一分,孟渝北胳膊上的红色便更深一分,程知知的手便更收紧一份力道。 最后,孟渝北终于忍不住,“知知,我疼。”眼见着程知知手上的力道又要紧一分,孟渝北连忙开口,“你抓得我手疼。” 程知知喉间忍不住一哽,赶紧松开自己的手,因为长时间地贴合和精神上的高度紧张,程知知的掌心已经起了一层汗,黏腻腻的,握起来其实也很不舒服。 可是刚刚才被松开的孟渝北反手再次握住了程知知的手,十指交叉,严丝合缝,程知知想挣开却被孟渝北握得更紧。 孟渝北握着程知知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程知知,“是你最开始拉住我的,除非我松手,否则你永远都逃不开。” 孟渝北的眼神很认真,是程知知从未见过的认真,认真到程知知明知他话里还有别的意思,认真到程知知清楚他话里这层引申义,却再也不想勉强自己去否认去抗拒了。 程知知不再挣扎,甚至还极轻极轻地回握了孟渝北一下,孟渝北却激动地再次扣紧了程知知的手。 程知知终于主动开口说话,“松一点,我手疼。” 孟渝北松了一点点力道,却仍是把程知知的手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