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叫人相信。便是苏牧山这等的,也迟疑地望向了陆之沧。 “大人,这恐怕是叫咱们碰见了个假和尚。”陆之沧不疾不徐的回,他摇着扇,气势十足,在这公堂上宛若闲庭信步。“倘若是个真和尚,这话还能有几分可信。庆丰,我且问你,这盐你为何来回取了许多次?” 庆丰脸上微白,“盐罐小,用量又多,总要多跑……多跑几回去取。” “为何不成袋的搬去厨房备用,却一罐罐的去取?那日寺中人人忙的不可开交,只你一个围着一个盐罐子忙活,可真是叫人稀奇了。” “这……师兄弟们各司其职,我、我也做分内的事。”庆丰叫陆之沧接连逼问,对他生出可一个怨怼,忽而抬起头斜视着他。 陆之沧收了的扇子在掌心一下紧着一下的敲打,随着每一问的深入那最开始从容闲适也化成了尖锐利剑直逼庆丰,叫他说不得假。“不知小师傅做的哪门子分内事,能来来回回入的自己房内?”陆之沧抬起头,对着苏牧山拱手,“大人!这人必有猫腻,请大人立即去查此人屋内,必有还没能销毁的私盐!” 苏牧山一愣,心说不论是真是假,自己先招人去查看一番总没有错,当即派了衙役出府。 而后小和尚庆丰,原还能强撑着,听了这话当即瘫软在了地上。薛宝珠在一旁,看了此情此景长舒了一口气,暗道竟然问题是出在他身上。她那一日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仔细注意到这人的来去动向,若不是陆之沧指出,她想死了也想不到这层的。 “只是……私盐又为何有毒的?”苏牧山仍是不解。 “大人。”忽然响起了一道女声,只见一聘婷美人从人群当中走出。“私盐滥制,多以矿井盐为原料,尤已长平一带劣风猖獗。小女翻阅长平一带的地方志,发现十几起因食用私盐而中毒的案件,中毒者的病症皆如严华寺这样一般无二。然近年来朝廷法例言明,私盐明令禁止不说一定被发现买卖双方皆得治罪,所以这些年才未有这样因盐而中毒的事闹出。” 薛宝珠回头循声去看,见那人正是这堂上县太爷之女苏温。神情一顿,心底委实生出诧异,她竟也来帮自己……? 非但薛宝珠吃惊,就连着苏牧山也惊得很,许久才收敛了神情,“师爷,你拿了她手中的地方志来比对比对,可真如她所言。” “大人不妨忙这些,还是先抓了另一嫌犯才好。有买有卖,这卖的那个么……”陆之沧踱着步,待走到衙门口,扇子一点直言道:“如今正好也在这公堂。” 刘四儿早早听到盐那就开始流汗,惶恐站在公堂外,这些日子闹得风风雨雨,他自然也多关注,直到叫他发现自家老母也出现中毒的那种状况,可又没去过华严寺布施,便疑心到所用私盐上。他这盐是偷了喜乐酒楼库房里头整包出来卖的,竟成了有毒的,他不敢再卖却不舍得销毁转而藏了起来,来公堂也是希望案子能在薛宝珠头上了结了,存了侥幸。 孰知道竟意外杀出个陆秀才,而在同他接头做买卖的庆丰叫喊过来之际,他便转身想要逃,却叫后头拥堵的人群围困住,已是来不及。等陆之沧这话一落,他人也当即瘫软在了地上,吓得尿都下来了。 待到公堂上将这二人一审问,华严寺一案也就彻底水落石出了。 原来是刘四儿偷了东家的盐卖出给华严寺的庆丰,庆丰乃是个刚受戒的小和尚,禅心不坚动了歪脑筋。他买了刘四儿的盐,本意就是为了用这低买入的私盐换了庙里头的好盐再出去转卖,一来一去赚些差价钱。可这庆丰又是极其小心谨慎之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