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憨憨的,听见薛宝珠肚子叫,还给偷摸塞了一块冻米糖。不过这会儿还叫小切,用上等糯米饭做成冻米“干饭”,再用清茶油煎泡变成爆花米,最后用饴糖粘结,冷却后用薄刀切成小块,后来才改叫的冻米糖。 薛宝珠捏着四角平整,洁白晶亮的冻米糖,里头红柚丝均匀铺面,一股香味扑鼻。福丫头也捏着一块冲她挤挤眼,随后就背过身猛地塞了嘴巴里。薛宝珠有样学样,同样背过身趁人不注意塞进了嘴里,冻米糖松脆爽口,落口消溶不粘牙,回味无穷。 大户人家都是泼水似得的往外撒钱,她只消用接到一星半点都有得花了,她才不愿意为了几句夹枪带棒的话就更人生口角上的不痛快哩。办好了司家的差事,怎么算都比她这寒冬腊月的来回镇上摆摊子划算。 薛宝珠不是一味死脑经,做个为五斗米折腰的小女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哩。 “啊呀!”那王厨娘要掌管整个厨房,忙了好一通才猛的想起来老夫人点心这一遭的事,忙让薛宝珠歇下了手头的事儿,紧着做那一道点心。 这到底是外头请来的人,虽是少爷亲自带回来的,可入嘴的东西到时候真要有些什么可说不清的。王厨娘谨慎得很,特地叫人让开了一块案台给薛宝珠,东西也一应备妥了。“你们也别去插手,各去忙各的。” 她这话一说,那几个还想忙里偷闲偷瞧薛宝珠做点心的人也都歇了的心思,可这对薛宝珠而言也是心头松快了不少。薛宝珠只能说这王厨娘能做司家厨房头一人也的确是个谨慎人,她既然撂下了这话,那自己做的这道点心好坏都是由得她自己一个人承担责任了,再跟这厨房旁的人没有关系了。不过,薛宝珠自己个儿也是叹了一口气,没人时时窥探才好哩。 等点心完成端出去的时候,王厨娘远远的睨了一眼,没出声。可那福丫头却老实巴交的叹了一句:“真香!香味里头还带着甜味儿呢!” 福婶立即虎着脸瞪了她一下,“做你的活去!香不香哪里轮到你一个小丫头说的!”她说完这话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宝珠,再没做旁的声响。 薛宝珠只消做这样一道点心,自打这点心出锅后也没人再使唤她做旁的事儿,倒是一下清静下来。那点心上去之后没人回来传话说好,也没人说坏,薛宝珠索性坐在角落等余下的安排。 过了不知多少时候,最后一道菜也上去了。 王厨娘带着众人收拾厨房,其中一个一直跟着王厨娘的妇人瞧见薛宝珠坐在那愣了下,回过身去问:“她怎么还在这?宴席都快结束了怎么还让逗留在府里头?”天色将黒,不相干的人一应都要离开司府不假。可按照一贯的规矩,宴席不散就厨房就不能散的,还要候着主子们的封赏哩! 赵厨娘无由来的说了这话可不就是要赶薛宝珠出去,福婶朝着那黄毛丫头看了一眼,心中暗道——看来那道点心真是入了王厨娘的眼了,不然她那跟班的哪会这样着急想占封赏。 若是她自己女儿,福婶还会出来说两话,可为了一个外头的丫头跟王厨娘生恶实在不值当。她转过头,低声同自己丫头道:“去,叫外头婆子打水进来洗案台了。” 薛宝珠站起身,才刚要同王厨娘开口,外面忽然来了个细眉长脸的中年妇人。那妇人穿着一身褐紫褙子,头发一丝不苟的盘着在脑后,仅用根发暗的银簪子挽着。她一来,才刚往往门口一站,厨房间立即安静了下来。 王厨娘抖索了精神上前,含笑问道:“前头宴席,金管事不是在太太跟前……怎么腾出空来得咱们这?她这片刻功夫,脑子中已经翻腾过了无数念头,犒赏是不可能的了。这人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是真正的的心腹之人,这要是上头有赏赐,哪能劳动她亲自来一遭。王厨娘心里头战战兢兢,想着多半是为了旁的事来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