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手也不错。” “不是。” 吴晓青笑了笑,拽了下胸口处的衬衫,觉得瘙痒。 走了几步,他眼神中透了丝深意,忽而问:“那哪个部队的?” 见顾钧没再答话,他道:“不能说,特种部队?” “……” “哪个军区的?” 顾钧仍没回答,神情平静,步伐沉稳。 楼梯间黑而沉,没有一丝光,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除了脚步声以外,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却莫名带了几分肃杀之意。 快到负一层时,吴晓青冷不丁地说了句,“法外的啊。” 顾钧脚步稍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 黑暗中,他微微抿紧了嘴唇,左手暗握成拳。 吴晓青却没再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 快到包厢门的时候,吴晓青忽而道:“没想到这事闹这么大。” “你路上得多注意,少露脸。” 顾钧沉默几秒,手掌缓缓松开,压在自己心间的东西陡然散了些。 他不自禁舒了口气,推开包厢的门,尊敬道:“盛叔,麻烦您换身衣服,我们该出发了。” 听到“出发”两个字,盛磊抬起头,淡淡地望着他们二人。 顾钧双手递给盛磊一件褂子式的衣服,料子较软,明显也要比他们两个的干净一些。 盛磊慢慢接过,倒没说什么。 等天快亮的时候,两人到了一楼卫生间,擦了下蒙着灰的镜子,开始仔细化装。 约莫十五分钟左右,顾钧慢慢变成了一中年男性,颧骨画高,眼轮匝肌顺着描有细纹,鼻唇沟是特意弯着化的,加上断断续续鼻根处的横纹,显得人淳厚而朴实。 配上他那件极其不合身的白衣服,像极了刚进城的寒酸大叔,又穷又土。 紧接着,他低下头,开始帮助盛磊。 吴晓青是隔日走,现在还不需要化装,只倚在墙边,从镜中细细打量顾钧。 顾钧的手法熟练而老道,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吴晓青想到刚刚两人的对话,心底叹了口气。 太可惜了。 临离开前,盛磊去里头的隔间方便。 顾钧从镜中撞上吴晓青探究的目光。 他停了半秒,忽而走到吴晓青身边,极小声地说了句话。 吴晓青一顿,点了点头。 五点十五分,寒酸大叔带着他年迈苍老的父亲,出现在破旧的轮渡码头。 码头位于城市开发区的一角,两旁都是各种厂房,灰扑扑的。 如今随之时代的变迁,动车、高铁的迅速发展,省内城市大多一小时就能到,快捷又方便。而相较而言,搭乘轮渡时间较长、极不舒适,晃来晃去的也总让人头晕。 唯一有优势的就是票价极其便宜,很适合临海城镇来打工的人群。 他们迅速融了进去。 齐城是标准的内陆城市,压根没人想到他们会这样走——从海上将h省边缘先绕一大圈。 远处有警察朝他们看过来,但两人一脸穷酸相,年龄也不太符合,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一路倒也无事。 船舱极小,破破烂烂的,塑料椅有得缺了半块,拐角处还有个小厕所,飘来一股尿腥味,污垢横流。 顾钧将胳膊肘搭在前方的小桌上,想到吴队刚问的那些,胸口有些发闷。 他缓了下心神,顺着圆型的小窗往外看。 清晨的大海美丽而宁静,金光落在海面上,远处有白色海鸥飞过。他顺着往回望去,岸上的建筑渐渐模糊不清,边缘消失在了晨雾当中。 那一瞬,顾钧眼神中有几分恍惚,脑海中蓦然飘出一个身影。 她穿了一身鱼尾式的婚纱,蹲在地上,紧紧抱着头,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当时只看了一眼,心就像被揪住了。 小姑娘看上去那么可怜、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他甚至有了一种冲动。但不过几秒,那种冲动就被压了下去。 顾钧克制住自己,再不往那个方向看。 “我去买瓶水。”他忽而起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