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嫔道:“你自己责罚的人是谁你都不知道。” 淑嫔捏紧了袖口。 “皇上……皇上还是……还是为了她和妃。” 顺嫔忙堵她的口道:“你这话就是胡说了,皇上日理万机,能关照得了辛者库的人,你打的人是男是女他都未必知道。即便知道,纵使他再宠爱和妃,也不会是非黑白不分,你这话里的怨怼可是大不敬。” “你知道什么,这偌大的一个紫禁城,有时奴才们的饭食都顾不过来呢,饿死的宫人也是有的,我不过责罚了一宫人过重,若不是她王疏月在皇上面前挑唆,皇上至于待我如此吗?我起先还想不明白呢,如今全想过来了,王疏月,好狠……” “住口。她是妃,你是嫔,王疏月这三个字是你直呼的吗?” 淑嫔听皇后动了真怒,不敢再往下说了。 伏于身旁的茶案,泪流不止。 皇后叹了一口气。 顺嫔在旁轻声道:“前几日,和妃身上又闹了不爽快,皇帝散了议,再忙都会去翊坤宫看看她。也许真的是和妃跟皇上说了什么。” 皇后摇了摇头:“她不至于。只是这一年皇帝行仁政,对下宽仁,对奴才们不再苛责,淑嫔啊……” 她一面说一面望着她不断抽抖的背:“撞到皇上对下的恩上去了。” 说完,皇后提了些声:“你回吧,这几日无事也不用来本宫这里请安了。好好地闲闲心。如今成妃病着,本宫又有身子,到还指着你们替本宫分担。淑嫔,莫要自己不尊重,折损了体面不说,还寒了皇上的心。” 淑嫔不敢不应,扶着孙淼的手站起身,行过礼,抽泣着退了出去。 皇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摇了摇头:“也是可怜。” 顺嫔道:“以前以为,皇上喜欢和妃,是因为她有些像淑嫔,现在看来,皇上从前肯看是淑嫔,竟是因为她像和妃。” 皇后没有应话,只对孙淼道:“去暖阁里传人进来吧。” 说完,她摁了摁眉心,疲倦道:“如今本宫也顾不上她了,你得空替本宫去看看成妃,本宫前两日听说,她那毛病竟便得凶险起来了。” “听说啊,是被大阿哥在木兰围场受伤的事给吓的。娘娘知道,她是个没什么主心骨的人。若是不中用了,那大阿哥……” “自然是要放在我们科尔沁的女人身边养着。” “是啊,主子娘娘,奴才也是这样想的。奴才的女儿养在了外面,奴才……” “行了,顺嫔,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一切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大阿哥这个孩子,天资聪慧的,又是长子,书也读得好,皇上很看重他。断然不会亏待了他。如今本宫怀着身孕,若成妃拖得过今年还好说,若脱不过,本宫这样是照看不了大阿哥的,至于顺嫔你……本宫会为你争取,但这些日子,你也该与大阿哥多亲近亲近,你知道的,咱们主子爷的出身,他对这“养母”总是心有介怀。若大阿哥不肯亲近你,皇上心中,难免会有想法。” “是,奴才知道。可奴才怕……和妃和大阿哥很是亲近……” 皇后摇了摇头:“她是汉人,我们大清的长子,怎么能养在一个缠足女人的膝下,即便皇上肯,神武门后面的祖宗祖训也不肯。你安心,本宫和太后还在呢。” “是,主子娘娘,您这么说奴才就放心了。” 这边孙淼领了周太医进来请安。 皇后叫免,又对顺嫔道:“你也去吧。本宫也有些乏了。” *** 不知道为什么,对王疏月而言,从木兰回来之后,日子就过得快起来。 也许在遇见皇帝的第一年里,两个人彼此藏着爪子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