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看到乔航的半个身影,问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说见过他。 他会去哪里呢?他年纪大了,还病着,自己仅存的一点钱也留给了她,能去哪里? 大伯和乔景睿也分头去找了,都没找到,中午回到家,大伯娘做了饭,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吃得下。 大伯吸了一口气,“先吃了饭,下午再去远点的地方找一找。”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很饿了,但是食欲不高,硬着头皮塞了几口,只有吃饱了才有精力去找人。 一天下来没怎么开口的奶奶说:“他要走就让他走了吧,你们就当他不在了。” “那怎么行,就算真的不治了,那也不能让爷爷……”后面那句‘死在外面’乔若萱没说出口,她心里很自责,她没想到自己的执着会把爷爷逼走了,他一定是不想连累他们,不想连累这个家。 他苦了一辈子,一直在为这个家付出,现在他病了,成为家里的负累,他心里一定比谁都要难受,所以宁愿离家出走。 吃了饭后,她和大伯还有乔景睿兵分几路,打算去附近的地方都找找。 乔航走了几个小时,他没多少钱,一定不会搭车,所以一定没走多远。 乔若萱想,一定要把爷爷找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要是他实在不愿意治病,那就算了,她陪着他度过生命最后的这一段时光,然后让他没有牵挂地离开人世。 她不会再逼着他治病了。 这座城市每天都很热闹,马路上车流不息,街上人来人往。 这个地方每天有无数人来,也有无数人走。 有人生活在苦难之中,也有人生活在幸福之下,每个人都努力地活着,为三餐,为家人而奔波。 乔若萱一路小跑着,没有方向地找着,看到了年纪大的人,总要忍不住去多看几眼,确认不是爷爷,她的心又落了下去。 这座城市的人口有上千万,她就像一条小鱼,在大海里捞着针。她完全不知道爷爷会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往那个方向走了。 他走的那么决绝,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找到他吧。 奔波了一天,五月份的天气日渐炎热,乔若萱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也忘了自己走了多远的路,离家里有多远,当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时,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天渐渐暗了下来,路边的店亮起了灯,广告牌上那闪烁的霓虹灯有些扎眼。 乔若萱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子走在马路边上的人行道上,这一整天马不停蹄地疾走,脚上的酸痛感早已经麻痹了。 看周围的建筑物,她似乎是跑到了市中心来了,这里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人行道上的人寥寥无几,这个点,准时下班的已经回到家了,加班的还在办公室。 她一个踉跄,脚上的凉鞋差点飞了出去,低头一看,凉鞋鞋面脱胶了,她走到路边的花圃边坐下,脱下凉鞋看了看,鞋面彻底脱胶,并且鞋底还有从中间断裂的趋势,这鞋报废了。 她的脚底起了个大水泡,脚踝被胶鞋磨了一层皮,辣辣的疼。 马路上无数辆车开过,乔若萱坐在花圃边上,看着马路对面变换的灯光。 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那个最疼爱她的爷爷了。 想到这里,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坐在花圃上,抱着小腿,下巴点在膝盖上,没穿鞋的脚踩着地板,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 一辆宾利慕尚平稳行驶在马路上,开车的姜佑目视前方,和坐在后座的池磊说话,“池总,今天收到消息,立威总部派来的亚太地区新总裁六月一号过来上任。” 池磊靠在座椅上,虚撑着下颌,“这我知道。” “听说是个巴西籍的中年人,桃色新闻不少,并且不大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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