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收了笑意,眼神越加柔和,重复道:“你该给你哥哥写封信。” 然后她在许倩失落的眼神中,继续道:“毕竟这么大的事,我没法替你做主。” 许倩离开的时候,如同一只终于得了自由的活泼的鸟儿,连背影里都透着鲜活气儿。 她一步三跳的跑走了,还差点跟才进门的庞牧撞个满怀。 庞牧诧异的看着小姑娘一蹦一跳离去的背影,转过头去问晏骄,“我记得前儿还垂头丧气的,这是吃了什么仙丹了?” 晏骄失笑,把她的来意说了,又道:“年纪还小呢,也不知她是一时兴起还是真有了觉悟,是好是歹的,还得看她家里人的意思。” 她同时身兼捕头和仵作两职,若要办公,就少不了跟尸体和各种超乎想象的血腥现场打交道,作为她的贴身侍卫,自然也跑不了。 之前的白宁也曾毛遂自荐过,可到最后,不还只能停留在案发现场和尸体之外吗? 庞牧点点头,忽然笑道:“说不定再过些时日,越发有女孩子慕名前来,假以时日,你麾下聚起一支娘子军也未可知。” 说的晏骄也笑了。 赐婚的旨意传开之后,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来贺喜,生活中也因此平添许多忙碌,让两人空前清醒的认识到:啊,原来真的就要在一起过日子啦。 虽难免疲乏,但感觉并不坏。 “对了,”说起此事,晏骄倒想起来一点小插曲,“前儿我出门时碰见张勇,他竟一反常态,对我笑脸相迎,又没话找话的十分奉承,弄得我好不自在,差点以为他要图谋不轨!” 说起来,她跟张勇、李涛两人并无太多往来,只是因初始印象十分不美,更兼理念不合,以至于后面相处起来也磕磕绊绊的。 后来她为了方梨慧一案四处奔波,忙的脚不沾地,很多时候连跟庞牧亲近的时间都没有,就跟没空搭理什么“合不来的同事”了。 如今回想起来,好像她已有许久未曾与那两人说过话,所以前儿张勇突然从墙后面蹦出来,吓得她险些条件反射的使出从白宁那里学的擒拿手……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把张仵作当日表现模仿的惟妙惟肖,逗得庞牧哈哈大笑。 “不过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晏骄撇了撇嘴,“大约是在讨好我吧,真难为他这般能屈能伸。” 就在不久的以前,那人可还在背后挑拨着李涛一起,试图孤立、排挤自己呢。谁知这才多大会儿功夫,竟就主动示好了? 是该说他脸皮厚呢,还是适应能力强? “他那个人,本事是有的,但心胸实在不算宽广,”庞牧皱眉道,“不敢委以重任,不过处理起日常小案子倒也得心应手。” “就是这么个理儿。”晏骄点头赞同。 其实真要说起来,生活中这种人多了去了,大毛病没有,可小毛病不少,真要上纲上线的盘点起来,却又稍显吹毛求疵了。 罢了,也算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吧。 正好如今她直属刑部,寻常小案子倒不好贸然插手,不然难免有杀鸡用牛刀之嫌,正需要有人顶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飞快的过着,除了无名孕妇白骨案仍没有眉目外,竟是难得太平无事。 六月初六,晏骄和庞牧正式订婚,婚礼流程算是走了一大半。从今往后,两人便可以夫妻相称:虽然是未婚的。 次日,众人本想催他们两人出去玩耍,省的在大家面前腻歪的齁人,可又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至今还没得线索的白骨案,便都齐齐闭了嘴。 然而事实证明,该来的总会来。 六月初八这日一大早就下起牛毛雨,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冲刷的娇嫩欲滴,然后晏骄的满心欢喜就随着林平的到来碎成满地渣渣。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竟有种诡异的解脱感: 空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来了。 对于众人谴责的目光,如今林平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当下面不改色的将案情说了: 峻宁府最西边有个叫云富县的小县城,辖下并无什么特色产业,经济不算太富裕,百姓们专心务农,倒也安居乐业。 谁知昨天早上,有村民突然发现城西的老邢秀才和老伴儿惨死家中,血流成河,登时引起全城轰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