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你所言,为夫确实神勇无比,”庞牧突然道,“你这么信任我,依靠我,我很高兴。” 晏骄一怔,笑着拍了他一把,有点不好意思,“瞎说什么,还没拜堂呢。” “这两边都开始走礼了,铁板钉钉的事儿,你就是我媳妇儿!”见她害羞了,庞牧偏要梗着脖子继续说,“我跟你讲,为夫不仅以一当百,还能以一当千、当万,你要的安全感,我给得起!我还能当哎别走啊!” 晏骄捂着耳朵不听,脚下嗖嗖走得飞快。 庞牧就在后头嘻嘻哈哈的追,追上了就绕着圈儿的唠叨,疯狂自夸,听得路过的廖无言都呆了。 完了,大人疯了! 四天之后,庞牧送走了前来督考的考官,迎来了去周边各处询问是否有类似案情的衙役们。 “回禀大人,在三月十九那日,上山村也曾发生过一起类似的案件,只是因为情况并不严重,所以当地知县并未上报,现在也还没找到凶手。” 庞牧忙拿了卷宗翻看,一边看一边将上面记录的关键信息念给大家听。 这位受害人是个媒婆,性格泼辣体格健壮,胆子大得很,案发当日是给一个外村的姑娘保媒去的,家来时有些晚了,但她素来不怕事,只是摸黑往回走,结果半道上遭了毒手,如今还没法儿出门呢。 当听到关于媒婆当日衣着打扮的描述时,晏骄猛地站了起来,“你们还有谁记得,黄花,也就是目前为止第一位受害人当天的穿着吗?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第110章 众人都是一愣, 然后反应各异。 有庞牧、廖无言等心细的,一点就透, 也有杜奎之流粗拉的汉子满面茫然, 显然未曾将这点小细节放在心上。 “也是如这位媒婆一般的橘红色。”庞牧赞许道, “你的推断果然是对的。” 晏骄笑着点头,又道:“这档案是上山村所属知县亲自写的?难为他颜色分的这样细致。” 一般男人对色彩分辨并不算敏锐, 能记下红色系就不错了,可那位知县竟还细化到橘红色, 着实叫人惊讶。 庞牧笑道:“可不是么,听说他画儿画的很好,早前裴老大人也曾讨过。” 画画的人时常要与颜料打交道,这方面的敏感度自然要比平常人强上不少。 “难怪。”晏骄恍然大悟。 据黄花本人交代, 她素好鲜艳的颜色, 遇袭当日穿的是一件橘红的裙子。而那天从烟霞庵回来,在衙门口遇见洪氏时,晏骄第一眼注意到的也是她那条鲜艳的橘红色的裙子。 民间爱红之风由来已久,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多以大红为主,橘红就少得多了。 前去调查两名受害者人际关系的人也说, 黄花和洪氏两家素不相识,从事的又是截然不同的营生, 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而两家人也都是普通的老实百姓,夫妻感情和睦,行事本分, 从不与人结仇结怨…… 可以说,两人完全是零交集。 情杀、仇杀、谋财,种种常见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了。 如今种种迹象都表明,黄花和洪氏遇袭绝非偶然,而是犯人精心筛选过后的结果。 庞牧用力搓了搓手,“各种犯罪看似千奇百怪,但真要说起来,未必没有规律可循。抛尸就远,犯案就近,我们且将这三次案件发生的地点圈起来,集中打它这里。” 他带兵多年,如今虽然做了一方父母,可偶尔情绪激动时,依旧会有旧时用语脱口而出。 晏骄又补充道:“我把三名受害者的伤口位置结合各方面算了下,犯人的身高大约在四尺二到四尺五之间。另外,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这是一系列报复发泄案件,犯人的身份有两种可能,但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孩童,都很可能在童年长期遭受女性长辈虐待或压迫,本人无力抑或是不敢向对方反抗,却又无法继续忍受,便将怨愤倾泻到选定的替代目标身上。” 虽然对犯人可能是孩子的结论有些震惊,但事实摆在眼前,谁也提不出任何异议。 不过话又说回来,光是这个圈子里就有一镇七村,人口过万,四尺二到四尺五之间的人必然不是个小数目。真要一一排查起来,少说也得几个月,一时之间,又该如何下手呢? 见他们面露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