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当成难得的练手机会,都非常投入,中间数次休战,还抽空吃了个午饭。吃饭时,图磬非常无耻的派出学富五车的堂兄弟叫战,把白家众人气的七窍生烟,根本吃不下去,然后双方再次混战到一起。 许将军还意外从人堆儿里揪出来已经将兵器换成长棍的妹妹,晏骄缩着肩膀出去领人时,发现这位大将军整个人表情就非常难以形容。 一直到了暮色初上,双方连打带叫,俱都衣衫不整疲惫不堪,许多人还鼻青脸肿的,这才鸣金收兵。 也不知是图磬有意识的挡脸了,还是大家给面子,好歹没忘记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本就玉树临风的小伙子换了衣裳后,在一众看不清原来面目的兄弟们中越发鹤立鸡群起来。 晏骄发誓,这绝对是此生印象最深刻的婚礼,没有之一。 —— 一行人在京城热热闹闹的过了年,除了廖小少爷留在本家准备应对来年二月的考试之外,正月初二一大早,原班人马原路返回。 昨儿夜里晏骄被许姑娘拉着闹到天色发白才勉强迷糊了一阵,结果又于梦中的婚礼回放频频惊醒,上车之后睡得昏天黑地,再一睁眼,竟到了离京后的第一座驿站。 见她双眼迷离,显然还没清醒过来,庞牧索性给她围了个大斗篷,半扶半抱的把人弄下来。 迎面冷风一激,晏骄狠狠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稍后看见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后,又凭空生出一种到底是去还是回来的茫然。 虽然放下了给各家的礼物,但对方也都有回礼,再加上宫里的赏赐,更别提这次白宁是正经去峻宁府和图磬过日子的,带了全套家当,车队恨不得蜿蜒出去几里地。 “这是白家老太太给的熊皮斗篷,”庞牧笑着打量她,“你穿着倒挺合适。” 跟颗毛茸茸的球儿似的,黑漆漆的皮毛里露出来一张白净小脸,红润润的唇,比往日张牙舞爪的模样更多几分憨态可掬,特别想亲。 晏骄看出他眼中揶揄,瞪了一眼,哼哼着往屋里挪。 庞牧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时发出憋笑声,又忍不住伸手去戳。 气的晏骄转身踢他,可惜大氅太过厚重,显得腿短……庞牧笑的更欢了。 对如此雍容华贵又厚重的大氅,晏骄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她偶然间对着镜子比了一回,发现自己宛如乡间爆发女老板。可没想到大禄朝北方的冬天如此彪悍,之前在平安县穿着很暖和的皮袄好似变成纸糊的,还是小金连夜翻出来这件大氅,硬是给披上了,然后……真香! 晚饭时,庞牧见晏骄频频走神,似乎胃口不佳,就止不住的嘘寒问暖,“可是着凉了?还是连番赶路不舒服?我知道了,肯定是这饭菜不可口,明儿我就叫人去附近城镇买些吃的回来。” “不是,”晏骄一个劲儿的摇头,“我是在想小白他们成亲当日的情景。” “挺热闹,是不是?”说起这个,庞牧也替他们高兴,“回头咱们肯定更热闹!” 晏骄刷的白了脸,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 当时图磬闯进去之后,白宁自己还抄枪跟他打了一场! 可反观自己?哪怕有众人孜孜不倦的喂招,奈何天分有限,晏骄发誓自己这辈子就是菜鸡了。 庞牧终于回过味儿来,赶紧补救,“不是骄骄,你误会了,我说着玩呐,全凭你做主,真的!我都听你的!不然咱俩悄没声的私奔也成啊!” 晏骄给他逗笑了,熟练地拧了下耳朵,“行了,别贫了,吃饭吧。” 可到了夜里,晏骄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没跟庞牧说实话。 除了那两家别开生面的成亲方式之外,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花样翻新的贺喜词。 可不管如何花样百出,中心主旨却只有一个:门当户对。 “真是天作之合啊!” “郎才女貌,文曲星合着武曲星,真是妙啊。” “玉龙配娇凤,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一对啊。” 诸如此类的话在晏骄脑海中不断翻滚,吵得头都要炸了。 她用力咬了咬唇,使劲用被子蒙住自己,然后狠狠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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