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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

    “一众书生越发狂热,又有人作诗、题词的,先生当时便嗤笑一声,起身便骂!”

    正听得如痴如醉的晏骄:“……啥?”

    骂人是什么神操作?

    然而这会儿没人顾得上她的疑惑和震惊,都在聚精会神听林平手舞足蹈连笔带划的描绘廖先生当时的壮举:

    “先生先把那几名举子所作诗词都拎出来批了一遍,贬的一文不值。我虽不大懂,可瞧他们羞愤欲死的模样,还有看客们的哄堂大笑,约莫确实不好。”

    “那些人恼羞成怒,依仗人多势众,便一拥而上,对先生呈围剿之势!”

    说到这里,林平激动地脸红脖子粗,当即狠狠一拍桌子,犹如说书先生在世,口水横飞道:“可先生如此神勇,哪里有半点畏惧退缩!当即以一人之力迎敌,舌灿莲花引经据典,生生叫我知道了何谓舌战群儒!”

    “他骂这些人,书都读不好,做的文章诗词狗屁不通,还有脸妄称学子,日后更无从安邦定国。如今又放着正事不做,反而在青楼戏耍取乐,不仅侮辱了圣人,辜负家乡父老,更是连自己都骗了!可谓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下流种子!”

    “在场好些嫖客都跟着叫好哩,有两个举子也不知是羞愤太过气厥过去,还是下不来台装昏,直接就给人抬走了……”

    晏骄听得目瞪口呆。

    开场就这么劲爆的吗?

    说话间,廖无言已经焕然一新的过来。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随手束起的乌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眉眼间的疲倦难掩从容自若,间或抬眼,淡然的目光中隐约流转着孤傲,整个人就非常魏晋名士风流。

    晏骄特别激动,只觉得全身的困意都烟消云散。

    她为什么要是女子?她也想去烟雨楼看现场啊!

    “晏姑娘,晏姑娘?”虽然明知晏骄没什么不好的心思,可眼睁睁瞧着她这般,心里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庞牧忍不住微微抬高了声音,“晏姑娘,雨夜里凉,且用些热水吧。”

    “啊,多谢大人。”回过神的晏骄接了茶杯,连忙正襟危坐起来,又没事儿人似的问道,“廖先生,方才林平他们已经将您在烟雨楼的经历讲了,只是后面嫣红请您去进去,里头的事便不得而知。”

    她一说“请您进去”四个字,众人的眼珠子都齐刷刷亮起,其中尤以齐远最为突出,简直都要发绿了。

    素有贤者之名的军师上青楼,更与名妓共处一室,多么稀罕呀!

    廖无言没好气的剐了这些始作俑者一眼,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啜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道:“因那嫣红言明只接读书人,那些人又被我打发走了,一时倒也无人上前自讨没趣,且不说她究竟作何想法,也只能叫我去了。”

    他素来懒得与庸人争抢,空等又非他所愿,索性一劳永逸,且先得了今日的空档再说。

    然而文人恐不会轻易认输,只怕接下来几日,他有的忙了。

    图擎到底略谨慎些,“会不会太过刻意?”

    “这有什么?”齐远浑不在意,“自古文人相轻,莫说妓院这种时时刻刻要在姑娘们面前表现的地方,你且看朝堂上那些文官儿罢,都是成了精的狐狸,可曾收敛?破口大骂甚至公然对立、相互诋毁的时候还少吗?若非还要些脸面,只怕恨不得跳起来咬死对方哩,我瞧着都累得慌。”

    这倒也是。

    晏骄轻笑出声,貌似不经意的问道:“齐大人说的有趣,只是人家好歹也是朝廷大员,真会这样不堪?难不成你亲眼见过?”

    “何止见过啊,我还”齐远不假思索的回道,才要继续,就见对面的庞牧、廖无言等人俱都一脸绝望。

    他脑袋嗡的一声,猛地收住话头,眨巴着眼看向同袍好友图擎,以眼神询问:

    老图,我是不是说漏嘴了?

    图擎都懒得搭理他了。

    你说漏嘴的时候还少吗?简直就是个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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