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被苏梅抱在怀中的滚滚,赶紧上前道:“怎么已经下来了?” “唔,是……”苏梅点了点小脑袋,抬眸看向马焱的方向,正欲说话之际却是突然发现那被暴力踢折的硬竹下头哪里还有马焱的身影,只余下一根破烂的网兜孤零零的摔在地上。 “四姐儿,怎么了?”看到苏梅那副话说到一半便陡然变了面色的表情,妙凝一脸紧张的道:“可是滚滚受伤了?” “没有,滚滚没事。”抱着怀中的滚滚,苏梅微蹙了蹙秀眉,片刻之后才将怀里那渐渐安稳下来的滚滚塞到妙凝手中道:“我出去看看,你先帮我看着滚滚。” 说罢话,苏梅赶紧提着裙裾出了小院。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这方四进四出的院落之中早已挂上了清一色的素白灯盏,苏梅走在晦暗蜿蜒的房廊之中,扭着小脑袋四处乱看。 去哪里了呢…… 垫着脚尖扒开面前的盆栽,苏梅透过镂空石窗往那一侧穿廊处看了看,只见那月隐星朗,灯火阑珊处,模糊的显出一个颀长身影,靠在一方石壁之上,在素白灯盏的细腻光晕之下,身形微动。 “马焱!”苏梅赶紧出声唤住马焱,然后急匆匆的提着裙裾穿过房廊往那穿廊处疾奔而去,可是当她站到那石壁处时,马焱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噘着小嘴跺了跺脚,苏梅用力的鼓起自己的面颊,声音嘟囔道:“怎么又生气了……” 单这一日,便不知生了多少趟子的气了,明日要再见到她,也不知要怎么折腾她了! 但等到第二日,苏梅却未曾看到马焱的身影,只贺兰僧伽面容温和的站在小院门口,毕恭毕敬的与苏梅垂首行礼道:“长乐郡公主。” “贺兰大人有事吗?”穿着藕荷色袄裙的苏梅仰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兰僧伽,一双湿漉水眸不自觉的往一侧瞟去,但让她失望的是,马焱那厮却根本没有来找她。 注意到苏梅那往四处瞟去的目光,贺兰僧伽轻笑一声道:“靖江郡王已先行上天觉寺,长乐郡公主不必再寻。” “谁说我在找他了?”听到贺兰僧伽的话,苏梅用力的鼓起了一张白细小脸,一副气呼呼的可爱模样,但是那掩在垂发之下的小巧圆耳却是不自觉的微红了几分。 “是,是臣失言了。”贺兰僧伽拱手请罪,然后抬手一指那置于小院门口的华贵马车道:“不知长乐郡公主可愿与我家公主同行?” “哎?” “最好再带上郡公主您的滚滚。”看到这副懵懂模样的苏梅,贺兰僧伽再次温润开口道:“房陵公主虽面冷,但心善,好似十分欢喜您的滚滚。” “啊……”听罢贺兰僧伽的话,苏梅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便与房陵公主一道同行吧。” 说完话,苏梅伸手接过身后妙凝抱在怀里的滚滚,然后提着裙裾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马车之中,房陵公主端坐在软垫之上,正捻着那小案上头的糕食,看到突然进来的苏梅,神情一瞬,片刻之后立刻便将不满的目光投向贺兰僧伽。 “这是长乐郡公主,公主您应该是见过的。”坐在车辕之上,贺兰僧伽抬眸看向面前的房陵公主,声音轻柔道:“靖江郡王托臣照料郡公主半日,还请公主莫要介怀。” 说罢话,贺兰僧伽转头对苏梅道:“郡公主请。” “嗯。”点了点小脑袋,苏梅抱着怀里的滚滚进了马车,小心翼翼的端坐在那房陵公主身侧。 马车辘辘而行,穿过小院直往崎岖山路之上行进。 苏梅抱着滚滚,小心翼翼的偷瞄着那房陵公主,只见那房陵公主端端正正的坐在软垫之上,衣饰整洁,形容端庄,从她进到马车之后,便连一根手指头都未动过。 想起马焱说这房陵公主是个结巴的事情,苏梅不知为何,此刻看着房陵公主这张冷脸,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淡漠距离,反而是觉可爱异常。 特别是昨日里听到这房陵公主一人端坐在翠屏石墩之上,念着那贺兰僧伽的名字,便更是觉得这房陵公主肯定不若表面那般对人淡漠。 “公主,这是滚滚。”将怀里抱着的滚滚置于小案之上,苏梅声音细糯道。 “脏。”垂眸看了一眼那趴在小案上头四肢乱爬的滚滚,房陵公主轻挑眼角道。 “不脏的,昨日里妙凝才给滚滚洗过澡。”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将滚滚递到房陵公主面前道:“喏,公主您可以摸摸,它干净的很呢。” 看着那几乎杵到自己眼前的滚滚,房陵公主皱着眉头,一副嫌弃模样道:“拿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