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使团松了口气,心道,大齐的天子总不至于连这个都能压过三王子一头吧? 很不巧的是,宁倦还真又压过了乌力罕一头。 十个移动靶子,乌力罕失手射偏了一个,宁倦搭箭拉弦,几乎没有怎么停顿,箭箭正中靶心。 长顺数完靶子,乐颠颠地跑过来:“陛下,三王子,还要准备第三轮吗?” 三局两胜,宁倦已经赢了两局,这话落入耳中,怎么听怎么刺耳。 乌力罕的脸色这回是当真不太好看了,很有点自讨苦吃的感觉,勉强挤出个笑容:“不愧是大齐天子,果然技艺过人,我认输。” 围观的众臣闻言冷嗤:你本来就输了,还用认? 这场比试不仅赢了,还赢得相当漂亮。 宁倦随意将长弓递交给身边的人,偏头听一个侍卫凑近低语了几声,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天色不早,诸卿今日劳碌,也该宴散了。” 众臣齐齐行礼,这才开始四散。 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兴言终于有机会走过来,看着陆清则,行了一礼后,欲言又止:“殿下……” 从见到陆清则的瞬间起,他心里就有点狐疑。 刚才看到陈小刀鬼鬼祟祟地往新后后面靠,又故意摔倒,狐疑就更大了。 但他也不敢妄加推断,兀自纠结了下,还是没说什么。 闲杂人等都退散了,宁倦只吩咐长顺叫住了几个核心人物,准备回南书房商谈一番,走到陆清则身边,看了眼范兴言,转头问:“要一起去南书房听听吗?” 陆清则揣测,大概是排查出可疑人物了,但他捏了捏手里的东西,不知道陈小刀特地送来的是什么,心里疑惑,摇了下头:“有些头疼,我先回去了。” 范兴言恍惚了下。 隔得这么近,那股熟悉感就更明显了。 但当着陛下的面,范兴言也不可能说“感觉新后怎么有点像陆太傅”,只能把话咽回去,眼神愈发复杂。 宁倦丝毫也不在意旁人目光,抬手摸了摸陆清则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热,脸色才舒缓下来,点头道:“回去早些休息,别让宁斯越打扰你。” 乖乖站在一边的宁斯越迷茫地眨了下眼:“?” 宁倦又低声道:“今晚有些冷,你先焐着汤婆子,我回去给你暖暖。” 仿佛寻常夫妻之间的交代一般。 陆清则不太自然地点了下头。 今晚不仅压了鞑靼一头,心意也没被陆清则拒绝,宁倦的心情极好,若不是顾忌旁人在场,几乎想要凑过去亲一下陆清则,眼睛亮亮的:“那我先走了。” 陆清则哭笑不得,又点了下头。 宁倦有点不放心让陆清则在自己的视线之外,边走边回头。 在陆清则含着点严厉警告的眼神里,他才又勉强按下一步三回头的冲动,维持着帝王尊威,带着人往相反的方向回去了。 留下来的众臣脸皮一阵抽搐:“……” 上次看到陛下这么……黏糊一个人,还是帝师吧。 陛下难不成当真把这花瓶当帝师看待了?! 陆清则毫不在意其他人落到自己身上的怪异视线,领着宁斯越这个小萝卜头走向另一条道,揉了揉手心里的东西,瞟了眼跟在后头的侍卫。 宁倦知道他不喜欢被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