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池心里很难受。 “夏堪问姐儿是不是他的骨肉,你觉得他意欲何为?” 颜嫣面无波澜:“无论什么意图,我的孩子,与他无关。” “是吗。” 颜嫣缓缓起身,攀入他怀里,额头亲昵地蹭着,喃喃道:“傻子,我心里只有你和姐儿,我以为你都知道的。” 李若池攥了攥拳,抱她压入床铺,就着烛火四目相对,话语融进昏暗光线,两人腻了会儿,他双眼迷离,呼吸渐沉,颜嫣贴在耳边问:“你陪我一起去见夏堪好吗?叫他死心,再也别来纠缠。” 李若池仿佛醉酒那般心神恍惚,紧抱着软玉温香,她要什么都肯答应的。 “好……嫣儿你莫要乱动了。” 颜嫣才出月子,不宜行房,然知他情动不能自已,于是整个人滑了下去。 及至傍晚,骤雨初歇,大风未止,窗扇被吹得咯吱作响,惊鸟掠过屋檐,霞影纱如鬼魅飞舞。李若池和颜嫣挪至窗下软塌闲躺,靠在一处看雨。 先前那阵神魂颠倒过去,他思绪恢复清明,衣冠收拾齐整,清清爽爽坐在那儿摆弄茶具。 颜嫣心里没底,试探问:“方才说的,你可是答应了?” 李若池默不作声沏了一杯碧螺春递过去:“尝尝。” 她愣了愣,垂下眼帘,只能品茶。 “明日我会替你约夏堪,”这时却听他忽然道:“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你们聊,我就不去了。” 颜嫣诧异,不解,呆看着他:“为何?” 李若池笑了笑:“若我在,你们也不好说话不是吗?既然你非要见他,我拦着也没意思,只望你今后别再用那种伎俩,我不喜欢被人设计,即便是你。” 那种伎俩?他指的是…… 颜嫣脸色不大自在:“我并非有意为之,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重。” 李若池见她眼神慌乱,嘴唇湿红,想起方才的滋味儿,心软下来,问:“你是头一回那样吗?” 颜嫣的脸颊和耳朵顿时烫起来,避开那视线,原不愿回答这种浪荡问题,但知他心里计较,只好勉强轻轻“嗯”了声。 李若池笑起来,伸手摸她的头发:“瞧你,跟夫君害什么臊?” 颜嫣皱眉躲开:“烦人。” 他又笑:“好了,收拾收拾,该向父亲母亲赔罪去,此事原是我们不对。” 颜嫣闻言正色道:“若他们不肯接纳……” “不会的,”李若池道:“除非他们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 颜嫣叹气,只好硬着头皮随他同行。 当夜李若池派贴身小厮前往夏堪落脚处送信,约他明日辰时到李府后街一处院落相见,那院子是李家闲置的房屋,素日只有一个老妈子看着,隐秘在后巷里,无人打扰,最适合私会。 一整晚风雨潇潇,至天亮才停歇,颜嫣起了,吃完饭,李若池送她到后门。 “我很快回来。”她戴上帷帽,轻纱遮挡容貌,以免被人认出。 李若池“嗯”了声,遣了个婆子带路,笑道:“不着急,我等你吃午饭。” 颜嫣点头,从角门出去,她一转身,李若池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这会儿没戴假肢,用手杖撑着,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将那手杖狠狠摔到地上,胸膛起伏,怒色难掩。 原来装大方这么累。 第20章 颜嫣在家排行老二,上头原有个兄弟,十来岁大病一场死了,颜父颜母膝下荒凉,又过十年才生下一女,中年得子,爱若珍宝,予取予求,无所不从。 她是在这样的溺爱中长大,自小性情乖癖,目无下尘,比寻常家的男孩儿更顽劣十倍。且又不爱念书,偏喜欢胡作非为地玩闹,八、九岁时央着父母从中原请来一位师父,教她习学武术,不过一二年便能耍一手金丝软鞭,从此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