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 宋长生大喜,“谢主隆恩。” 他又跪了下来,这次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方姝听到了动静,偷偷探出头去看,正好与娘娘的视线撞在一起,娘娘微微惊异,瞳孔稍稍放大了些。 似乎留意到这样盯着另一个人看不太礼貌,他很快挪开视线,弯腰去背地上的太傅。 他只有一个人,背不了两个人,何清上前一步,“皇上,罪臣在宋家时,多亏了宋兄照应,将那药换成了普通枣丸,否则罪臣与其他人必遭黑手,朝廷也会有更多人沦陷。” 他低下脑袋,“罪臣请命,送宋兄一程。” 他是个记恩的人,宋长生对他不错,他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被他们的人怀疑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宋长生帮他顶下了压力。 知恩图报,是做人的基本,即便知道不合适,他还是要说。 “去吧。”殷绯没有阻拦。 没有必要。 何清匆匆行了一礼后背着宋长明,随宋长生深一脚浅一脚,离开了血腥味浓重的地方。 宋长生脚步很急,走的飞快,他在后头几乎有些跟不上,“宋兄,你慢点?” 宋长生摇摇头,“慢不得,我有点担心母亲。” “是担心父亲和哥哥吧?” 宋长生脚下一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他回头望去,目光有些冷。 “别误会。”何清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两剑都刺在同一个地方,有些好奇,太傅和长明兄没死对吗?” 本来只是猜测,宋长生的反应几乎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 宋长生空出一只手,摸向腰间,那里还藏了一把匕首。 “如果我要动手,早就动了。”何清提醒他,“你有打算吗?太傅和长明兄这般,即使没死,也差不多了。” “我自有定夺。”宋长生挖了他一眼,“你别捣乱就好。” 何清轻轻‘嗯’了一声。 俩人继续在林间转悠,不知何时,到了一处草屋前。 那草屋他记得,是来时的那个,离得不远。 原来宋长生早就算计过,这草屋他们搜过,里面有很多药,是村里大夫上山采药的住处,有大夫又有药,宋元中和宋长明搞不好还有救。 门被‘啪’的一声踹开,宋长生率先进去,随便找了个屋子,将父亲放在床上,何清随后跟上。 宋长生开始在屋里搜寻草药和能用的东西,在柜子里找到金疮药,又拿来纱布和酒,撕开衣物,直接将酒倒上去。 虽然不是要害,但是怕被人发现,一剑贯穿前腰和后腰,离致命点也很近,又拖了那么长时间,父亲和哥哥已经没了动静。 他洗完伤口,倒上药,包扎好,探了探父亲和哥哥的脉搏,早就凉透了。 他不死心,拼命的摇父亲和哥哥,一次又一次掐他们的人中,虎口,没有用。 他瘫坐在地,擦了擦额间的冷汗,苦笑。 已经尽力了,是老天爷要收他们,他做再多努力也没用。 屋里很安静,何清不知何时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很累很累,身子朝后一倒,躺在地上。 闭上眼,耳边突然听到有节奏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带着警惕朝他走来。 或许是屋子的主人吧? 何清不会这样走路的。 脚步声沉重,说明没有武功,是来杀他的吧? 他擅自闯进别人家里。 宋长生并没有动。 无所谓,反正这副身子迟早要死。 他在原地等了等,没有等来疼痛,反而等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盖在身上。 宋长生睁开眼,视线先是落在身上的毯子上,又顺着毯子看向盖毯子的主人。 那人拿起他的手腕,给他探了探脉搏。 他听到一声叹息,声音熟悉异常。 “锦绣?” 皇上的毒发作的越发厉害,一一处理完所有人,他便坚持不住,挥退了其它人,连方姝都不见,一个人躲在山洞里。 方姝听到了压抑的痛吼声,呻吟声,和指甲抓在石头上响起的动静。 方姝忍不住了,拿了一个火把走了进去,李斋想拦她,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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