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云集的各楼美人,也是让人花了眼,处处香风阵阵。 柳玉生比起谢虚还要晚到一些。 他来到花楹台后方,似是赌气般地哼了声。近乎敏锐地找到谢虚所在的方位,一双眉目满蕴怒火,也不说话。 因为出马车出得急,柳玉生忘带斗笠,那张漂亮的像是画一般的容貌便显在眼前,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便是连那些姑娘们,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暗暗警惕。 这人生得这样祸水,恐怕要让那些色欲进了脑的客人好一阵追捧了。 穿着艳红长衫的少年却是戴着斗笠,垂下来的淡灰色纱布让他眼前都好似覆着雾气般,也有些看不分明眼前的事物,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被柳玉生瞪了一眼。 面纱下隐约可见谢虚白皙肤色,细看下去,很是勾人。 “柳公子,”谢虚道,“我在这里。” 谢虚的音色也让人颇为在意,四周闲散的美人,都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那声音也算不得娇软魅人,让客人听着便浸死在温柔乡里;但的确音色悦耳,让人说不出的喜欢。 这样好的嗓子,应当是来唱曲的吧。 要在花楹台上献曲的美人们都心下一惊,心中暗自盘算胜负,心下却有些拿不准。 柳玉生原本还在与谢虚生气。 昨日他见谢虚待他还算客气,还真以为谢虚是个好相与的人,没想到到了今天,便是同行做个样子也不肯——柳玉生想着自己在轿中呆愣愣地派人去叫他,最后却尴尬得知谢虚早便离开了,心中一阵闷气。 但他被谢虚这么一喊,却又按捺不住,走了过去,挨在谢虚身边坐下来。 ……如同被下了散般。 一个样貌惊人好看的柳玉生和方才声音悦耳的红衣少年;哪怕这两人只是男子,却也足够让人忌惮了。 可这花魁的人选,绝不该是男子才对。 许多人想到这点,又略微放下心来。 · 夜渐深,秦水城中却如同滚了油的水,热闹起来。焰火自花楹台四周放出,一时夜空明亮如同火光映天。 花楹台下置放着桌椅茶水,也有今年修建的上品隔间。 那隔间都是早三个月便订好的,提着鸟逗趣的陈少爷刚刚坐下不久,连美人的面都没见着,那秦水城的管事便过来,又是赔上金银珠宝又是弯腰鞠躬,让公子爷去旁边侧间,能挪个位置出来。 那陈少爷身世颇为显赫,既有在朝廷食三品俸的叔叔,自己又拜在昆仑派学艺,家中银钱富足,从来只有别人给他腾位置的份,哪有他给别人让地方的份?因此虽然不算什么大事,陈少爷却还是眼底浮上层冷意,强压怒气。身旁的护卫看出少爷心情不善,一幅要拔刀的样子,又被他拦了下来。 陈公子笑嘻嘻搭上管事的肩,油嘴滑舌道:“让爷给你腾位置,倒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何方大驾,这么兴师动众啊。” 管事倒是听出他语气不对,一幅歉然的样子,却没有丝毫后悔,只俯身将要过来的人身份透露了一下。 公子爷笑容忽地一僵,紧接着瞠目结舌。 融雪城那位主子,天下第一的剑客,又怎么会…… 这下 他都咋舌了,僵了半晌才用更低的声音斥道:“你、你疯了吧!那位怎么可能……” 他正说着,被他们讨论的正主就进来了。 一身白衣银发,腰间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