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显然并不尽如人意。之后,秋先生也未再安排新客人,这次让他主动待客,想必是寄予厚望。 谢虚十分重视。 他犹豫片刻后,又想起了秋池水的叮嘱。于是又折返回去,戴上了覆面的面具。 —— 戮教主虽说是要亲身前去“探望”,但秋池水这样心思颇多的人物,自然不会留下可借机发作的把柄,还是让人去将谢虚叫来了。 少年身形修长,穿着一身材质细密的暗青色长衫,衬得那露出来的指尖与颈项雪白。那衣料也并不如何价值千金,但只覆在少年的身躯上,便好似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奇怪的是,他分明带着一张覆面的银色面具,遮住了相貌,但只出现的那刻,便如同举手投足间都令人魂牵梦萦,忍不住地牵引着旁人的目光。 甚至直到秋池水唤了少年的名字,戮教主才反应过来,这便是“谢虚”,而不是什么误入的王公贵族或世家子弟。 戮念念也忍不住,多瞥了他两眼,最后眼睫微垂,目光落在那暗青袍底的云纹上。 他总觉得谢虚……似乎与先前有点不一样了。 也是,他上次见到谢虚,对方还穿得如同护卫一般。没想到只是换了身长袍,便实在是……有模有样的好看。 戮教主也不过诧异了瞬间,谢虚原来气质生得这般好,注意力便落在了别的地方。 对方的气息沉静,步法轻巧,看得出应当功夫很好——至少内家功夫与轻功不错。但他分明站在自己眼前,戮教主却只觉得对方无害的如同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不免心里多了点打量。 先前义子与他说,对方似是会掩盖修为的功法,他还只当戮念念江湖经验浅,不懂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但是连他也看不出修为深浅,这个谢虚,就很有意思了。 戮念念的目光一瞟一瞟地往谢虚身上落,他见义父也不说话,主动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秋池水心中一紧,向谢虚望去。 幸好谢虚是很听话的,他虽不明白秋先生的用意,却记住了那天秋先生在他眼前咕囔许久的话,于是答道:“脸上留了点印子,要不见光才能好。” 秋池水见谢虚按自己的说法答了,微放下心,又斗胆进言:“这疮疤虽不传染,却实在扰客人们的兴致,不如叫他下去,唤几个可人的白倌上来陪客人喝酒?” 戮念念却自顾自道:“男 人么,脸上留点疤又没什么。” 秋池水:“……” 戮教主饶有兴致地盯着谢虚。 他过去实在是霸道惯了,以至于年轻时被赶出中原,到现在大衍之年,脾性收敛许多,却还是改不了那样嚣张恣意的本性。只眨眼间,倏地便运起内力,几十年功力压制与杀意忽地放出,狠狠压在谢虚身上! 现在的戮教主虽然低调,武功却比当年只增不减。便是他只将压制放在谢虚一个人身上,身旁的人却已受了波及。普通人倒也还好,不过是胸闷气短;却是武功越精深的受压制越大,秋池水已是脏腑疼绞成一块,冷汗摇摇欲坠,他身旁有几个小厮和丫鬟,也面色瞬时苍白的好似一张纸。 戮念念十分熟悉义父的功法,却也不适得厉害,更别提被针对的那个人如何,顿时喊了一声:“义父!” 戮教主悠哉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在说:你心慌什么?那个人都还没趴下。 谢虚的确仍是身形挺直好看,看不出有多受影响,只是不知那被面具遮住的脸庞,是否会神情痛苦。 戮教主便这么懒洋洋放着杀气,好似雄狮盯上了猎物般,打量着猎物何时露出疲态,他便前去一击致命。 两人对视了半刻有余。 戮教主:“……”他怎么没反应。 谢虚:“……”客人怎么不说话。 最后还是叱咤风云的戮教主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那双茶色眼眸含着分笑意,透不到眼底:“谢虚……不知你还有些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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