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更别提喂药这样亲密的事,因此方才都准备主动坐过去了,这一下被接过汤药,还有些不适应。 或是因为少年是融司藏的救命恩人的缘故。 正巧这个时候,融司藏也结束了一周天的打坐,闻见了苦涩的药味,便也来到谢虚所在的厢房里,见着兄长端着药碗,主动接了过去:“我来。” 融司隐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让谢虚靠在他身上,半竖起身子,又抬起了谢虚的下颚,整个人被牢牢禁锢着。融司隐道:“这样你喂着方便些。” 融司藏……融司藏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依言喂过了药,又用巾帕擦拭掉唇缝间的药渍,小心翼翼给谢虚润了润唇。只是再探脉搏时,仍是心中一沉。 哪怕心知再好的良药,也不可能见效如此之快,但谢虚的情况实在是太差了,哪怕受了融司隐这样绝顶高手的内力,也还是仅留存着一线生机。 融司藏又想起这些时日萦绕在脑海中的念头,又是斟酌又是希翼地道:“兄长可认识鬼医?” “那些大夫说,谢虚现在的情况,唯有鬼医慕容斋可救他。” “谢虚?”沈谭忽地惊诧地道,神色有些错愕。 融司藏奇怪地看着这个跟在兄长身旁的公子:“你认识谢虚么?”听这口气,不像是旧识,却像是旧怨了。 融司藏眼中立即满是防备起来。 沈谭又忍不住打量少年……他虽然上辈子与谢虚接触不多,却也知道对方相貌无盐,而谢虚的尸身被拖出融雪城埋葬时,他还看了一眼,或许是人临死前多为五官狰狞的缘故,他依稀记得那是张极丑的面容。 和眼前的少年大不一样。 何况这辈子的谢虚,也不在是尊贵的谢少主了,而是一个妓子,又怎么会武功,甚至于救下融司藏? 沈谭说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少年就是印象里的那个谢虚。于是只是在惊诧过后,便连忙道:“是我记错了,该只是同名的人。” 这一插曲并没有打乱融司隐的思路。 鬼医慕容斋,他不仅知道对方现今在何处,甚至还有几分交情。 绝顶高手的交际圈,大多都是相通的。而慕容斋是二流武功,一流毒术,绝顶医术,这三者加成起来,足以让慕容斋比许多绝顶高手都地位超然,融司隐甚至还和对方切磋过武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但若是请慕容斋治病,却并不是那么美妙的事了。 对方是个十分贪心的神医。 凡是想慕容斋出手的,只要能找到他,慕容斋都必定会出手。但他索要的代价却是巨大的,若是商家巨贾,便要他们九成的钱财家产;若是簪缨世族,便要他们中权倾朝野的官员都辞官告老;还有那名动天下的美人,他要取的酬劳,竟是要毒烂了美人倾国倾城的一张脸。 损人却不一定利己,反正就是要人将心肝肉割下来给他,才能让他称心。 所以慕容斋的武功还算好,也算是有理由了。他若是毒术再差些,只怕恨他的人,够他死一万次了。 而融雪城能被索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即便如此,融司隐也未曾犹豫,只略沉吟一会,便平静地道:“我能找到他。” 慕容斋不仅擅毒擅医,还十分擅易容之术。他扮成一个脸色微黄,愁眉苦脸的中年书生来到南竹馆,和那些个郁郁不得志来喝花酒的穷书生一模一样,还差点被龟公请出去。 南竹馆已经恢复了营生,只后馆封闭起来,秋池水每夜都来看谢虚一次,待半个时辰。穷书生要进后院,自然被阻拦着,还是沈谭去接的他。 一路上沈谭都偷觑着他——要不是有融司隐的肯定,只怕他也会将这人当成冒充鬼医的江湖骗子。 只是鬼医的确是鬼医,他看见自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