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以她的臂力,就算有绳子也爬不出这二十多米的深井。 宋宴初搓了搓手心的汗,就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蔺承安领口。 蔺承安无奈地一声叹息,侧过脸用余光斜了崔照一眼,没由来的烦躁,索性一把就搂住了宋宴初的腰。 宋宴初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蔺承安顺着那绳出了陷阱。 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之后,她的耳边回响的全是他微微的喘气声,以及他身上那股的味道……明明他衣物上熏的是寻常的檀香,可闻着总有股令人情迷意乱的味道。 她缓了缓,这才发现蔺承安来寻她也只带了两匹马与一个护卫,那护卫她见过几次,好像叫什么清朗。 清朗过来给宋宴初递了水壶,“宴初公主受惊了,先喝点水——” 宋宴初接过水壶,“多、多谢……” 她没心思喝一口水,忙又走到了蔺承安身边,神情紧张地说道:“崔……崔照哥哥他……” 蔺承安在陷阱边睨着眼往下,耸肩冷笑了一声,又看见宋宴初身上披的这件格外不搭调的白狐披风,皱了皱眉,紧绷着嘴角,一手用力便掀开了那披风。 “你、你做什么,那披风是崔照哥哥的!” 宋宴初猛地打了个喷嚏,伸手就要去夺回那披风,却被蔺承安单手拎着,随意地丢回到了陷阱中。 “你……” “既然是他的,自然要还给他。” “蔺承安!” 宋宴初气得嘴角一阵阵地抽,想着先不与他计较这些小事,沉住气来又说道:“崔照哥哥还在下边——” “他,又与我何干?” “那你总、总不能见死不救?” 蔺承安横抱起了宋宴初,直接扔上了马。 宋宴初浑身一阵疼,又是一阵哆嗦,就听见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蔺承安霎时变得有些陌生了。 “自会有人来救他——” “蔺承安,你未免也太冷血了!这陷阱如此之深,御卫现在都还未寻到,又有谁会来救他?你说这荒山野岭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 宋宴初戛然而止,对上了他那双此时阴冷的眼。 她心虚地压低了些声音,道:“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芝妹妹该如何是好……” 蔺承安闷哼一声,没说什么,骑在马上给清朗使了个眼色。 清朗便丢了一把火把在附近的草丛中,火势不久便蔓延了开来。 没过多久,宋宴初回头望着那片火光,气得直发抖。火势虽然不算大,可俨然已烧了好几棵树,再这样下去…… “蔺承安,你不救他就罢了,你这是还要杀人灭口么?他……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岚国的朝廷命官!你疯了!” “若是你不救,干脆就放我一起回去陪他!” 她死死地掐着蔺承安的胳膊,嘴唇冻得发紫,可他无动于衷。 也任凭她在马上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宋宴初横在马上,冷风不断刺进她脸颊与身体,她紧掐着蔺承安的手,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死死咬着双唇还保持着一点意识。 “崔……照哥哥……” 一声鞭下,马儿跑得更快了。 渐渐的,她连知觉都没有了…… - 一路到了承安王府门口,蔺承安的马才停了下来。 清朗下了马,见他家主子这张阴着的脸,不免一惊,也是许久没有见到过他这般模样了。 他的语气谨慎了几分,禀报道:“二皇子,方才已经让人去通报过了,说已经看到那火光,估计他们现在也已经将崔侍郎救出来了。要不,眼下先让岚国宫里的人过来接宴初公主回宫?” 蔺承安鼻息有些乱,低头看马上的女子已经熟睡,正要应答,又察觉她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毫无血色可言。 “小结巴?” “小结巴!” 见她并无任何反应,他又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才发现她的脸冻得跟个冰块似得。 再一碰,连整个身子都像是刚从冰窖里上来似的。 这夜里的天也不算冷,难道只是因为少了那披风,怎么会…… 来不及多想,他抱起宋宴初便下了马,大步冲进了府上,回头冲清朗低吼道:“去宫中宣御医!” 清朗见他直直地带着宋宴初往他卧房的方向走,连跟都跟不上,在身后小声地提醒道:“二皇子,你要留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