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笑,那缕发丝便自然而然地垂到了她的脸上。 摩挲,有些痒得不耐。 这狩猎场中这么多人还在看着,尤其是崔照并未走远…… 宋宴初使劲推开了他,“你作、作甚……” 蔺承安的身子这才往后了一些,看了眼停下脚步的崔照。 崔照也不觉射了一道寒光过去,可身边并未有人察觉到两人眼神对视的一刹。 蔺承安嗤了一声,贴着宋宴初的耳朵道:“你如今也是要有驸马的人,我这不是担心你到时候还得去羡慕旁的人。” 此情此景在旁人看来腻歪。 只剩宋宓安一人在马上撂着,气得嘴角都有些发青了。 “不明白你你说……什么。” 宋宴初直起了身子背过去,不一会儿便感觉贴的很近一道灼热的目光直直地刺在了她的右背上,她摸了摸箭梢上的箭羽,低头抿了抿唇。 一愣,忙又侧过了半个身子。 “我自己有、有马。” 蔺承安看了眼她那匹棕马的后蹄,轻笑了一声,没给她下马的机会,就扬鞭疾驰而走。 宋宴初身子还横在那匹马上,也是一惊,死拽着蔺承安的袖子,“蔺承安,你放我下来!” “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都在,你究竟要做什么——” “蔺承安!” “吁——” 也不知道他在这猎场带着宋宴初骑了多远,马才停了下来。 这一路上的风刮得她脑壳子疼,身子也东倒西歪地贴着蔺承安,整个人就像是被吹傻了。 蔺承安淡淡地望着前方,对那人轻蔑地嗤了声,“怎么又是你。” 元顺牵着一匹马挡在了蔺承安的面前,只身走到了宋宴初的面前,“公主,奴才伺候您上马。” 宋宴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元顺和一匹黑得发亮的马驹,愣了愣,扶着脑袋说:“元顺,是你啊。可这好像不是我的马。” “公主方才那匹马失心疯了,不巧撞在了树上,已经晕了。” “失心疯?”宋宴初不觉一凛,“可那马早上从马厩牵出来时还好好的……” 元顺答道:“这,奴才就不知了。” 宋宴初疑惑地侧过脸去,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与他那地方贴的极近,这一路上颠簸,难免会…… 她的脸还未红,蔺承安先有些难为情地咳了咳,直勾勾地眺望着远处,肃着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马蹄发紫,那马应该是被人投了毒。” “所以你是早瞧见那马不对劲,才不问缘由,将我掳到你马上的?” 蔺承安扬眉轻笑,“不过是想借着这猎场的景致带我以后的王妃兜个风,何须还找个这么拙劣的借口。” 宋宴初知道他嘴贫,撇了撇嘴,也没接着搭理。 “狩猎宴已经开始了,公主先上这匹马再说吧,就不用再劳烦承安王了。” 宋宴初点点头,正要下马。 蔺承安一掌又扶着她的额头,将她的半个身子给拖了回来。 他眯着眼,若有若无地刺向了元顺,幽幽开口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给公主备好了新的马匹,一路抄近追赶至此,可真是难得的思虑周全的忠仆啊。” 第11章 元顺微微一笑,又像是没有笑。 他只顾着做好本分,伸出手去搀扶着宋宴初下马。 蔺承安见状,也松开了手,护着宋宴初的膝盖。 元顺又弓着背俯在地上,让宋宴初踩着自己的背上马。 她正坐稳了,就看到蔺承安自个勒马往猎场的方向回去了。 这臭流氓,还真是莫名其妙…… 宋宴初掸了掸身上的灰,又看了眼元顺,便从袖口掏出了一方白帕子,递了过去。 “我脚下脏、脏,你还是拿着擦擦吧。” 元顺一愣,忙低头说道:“这是奴才分内的事,奴才……是怕弄脏了公主的东西。” “若不是我、我方才有些使不上力气,你也不不至于做人梯子……没事,你且拿、拿着吧。” 元顺怔怔地伸出了手,似乎是有些犹豫。宋宴初索性就将那帕子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中。 元顺没辙,也只好将那帕子仔细叠好,又极为小心地拭了下背后的灰土。 “那这帕子,等奴才洗干净了再还给公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