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是你大姐的亲妈,阿悦也想见她嘛。” “见个鬼啊,我刚从病房出来,大姐被她骂得嚎啕大哭,她还说妈打了她弄坏她的手表,找了律师告妈啊。” 洪万好着忙,想同夏蓓丽和谈。夏蓓丽千愁万恨都因他起,冷酷道:“没什么好说的,等着收律师信吧。” 她疾步离开,洪爽父女未再纠缠,却另有一人追上来,是个年约花甲的女医生。 “阿丽,你不记得我啦?我是田秋菊啊。” 夏蓓丽细看追忆,想起这女人是她少时的街坊,比她大三四岁。 “菊姐好些年不见了,你还没退休啊?” 田秋菊喜道:“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这个老姐姐了。我早退休了,被医院返聘回来,还在妇产科上班。那天洪万好一来我就认出他了,还打了招呼,说他大女儿在这里生孩子,他老妈脑溢血也在3号楼住院。我记得他家的老大老二都是你生的,你今天是来看女儿的吧?” 人发达后最不愿遇上微时的熟人,夏蓓丽知道这女人了解她很多黑历史,还素喜趋炎附势,不愿同她多话,正要借口摆脱,田秋菊问起洪爽。 “刚才我也在7楼,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吵架,后来洪万好也来了。那孩子是不是就是当年洪万好想要那个的老二啊?” 她语气鬼祟,说“那个”一词时比出抹脖子的动作。 夏蓓丽心头一亮,转念微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有印象,记性真好。” 田秋菊忙说:“那件事太吓人嘛,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掉啊。洪万好瞧着憨厚老实,谁能想到心那么狠,看他在女儿面前装好爸爸,我真想拆穿他。那孩子也是,不知被灌输了什么思想好坏都分不清,当年要不是你拼命反抗,没让曲医生动那个手术,她哪儿还有命在。” 她旧事重提是想伺机巴结阔太,夏蓓丽也看出用途,想将其纳为棋子,主动与她互加微信,亲切道:“我这几天没空,等忙完这阵就找你喝茶。” 洪爽上网查过夏蓓丽手表的品牌型号,修理费大约7万上下,家里尚能承受。又咨询过做律师的朋友,曾淑琴打人耳光的情节不严重,未构成犯罪,顶多被判罚款500元,不至受牢狱之灾。 尽管如此,洪悦依然自责,不住向家人们道歉。 曾淑琴抹一抹泪,握住她的手安慰:“傻孩子,受欺负的人是你,我帮你出头,动手前就料到后果了。母鸡为了护小鸡敢和老鹰打架,我一个大活人还能眼睁睁看外人欺负自己的女儿吗?以前我只说阿巧内向,其实你比她还闷,有事都不告诉家里人,非要一个人扛。往后我会多疼你一点,主动发现你的委屈,希望你把我当成亲妈,别再对我那么客气。” 母女深情拥抱,哭声软化了厚实的疤痕。洪爽挽着父亲的胳膊,用纸巾帮他拭泪,透过潮湿的眼帘看到了雨后的彩虹。 离开医院她径直去市场买菜,没通知冷阳,半道他来电话,听说她已在菜市场,责怪她不按约定发信息。 “我想回了家再出来太麻烦,就直接过来了。要买的东西不多,一个人能搞定。” 她怕冷阳觉察异常,明知这么做他很快会发觉她在回避却别无他法,但求自己能尽快稳定情绪。 在鱼摊挑河鲜时,耳边忽然响起令她心乱的声音。 “喂,你没看见那边的告示,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还敢偷人钱包!” 她倏地回头,见冷阳站在一米开外,正抓住一个小青年的手腕。那人手里拿着的钱包很眼熟,细瞅正是她的。 “你偷我钱包!” 她愤然夺回钱包,高声呼喊市场保安。 小偷挣扎着怒诘冷阳:“打靶仔,你吃饱了撑的,管什么闲事?!” 洪爽扭住他另一只手防脱逃,将欲开骂,被冷阳一句话呛回去。 “被偷的人是我老婆,还敢说我管闲事?看来必须送你去吃几天牢饭!” 她像淋了一身混凝土,手脚一僵小偷趁机挣脱,飞快钻进人群不见了 冷阳怨她不小心,遭她爆吼:“谁叫你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