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等着做孩子的干爹干妈,尚不知二人已劳燕分飞。 蔡劲东问洪爽:“你今天不是加班吗?怎么跑到这儿来打工了?” 洪爽纳闷:“你听谁说我今晚要加班?” “贺阳啊。我们让他叫上你,他说你加班来不了,原来是想给我们惊喜啊。搞这么多套路,是不是要发红色炸弹了?” 受伤太深,洪爽再见到贺阳,恍若穿越回当日在多伦多决裂的一幕。 最丑恶的物质都比不过他的嘴脸,视线触及便会引发生理性厌恶,此时近在咫尺,却不曾扭头看他一次。 她不愿在同学们跟前演戏,平和微笑:“我们已经分手了。” 桌上刮过寒潮,人们收不住的热情仿佛浆糊不尴不尬糊住口鼻,冷场数秒,蔡劲东强笑着问:“这也太突然了吧,什么时候的事啊?” 听她说:“有一阵子了。”,好奇似小虫在同学们嗓眼里乱爬,却都没胆量询问分手原因。 贺阳力求规避不利情形,深深叹气,造出惆怅的观感。 洪爽心知他想让外人以为分手的责任在她,对这种恶意引导深感愤怒,不自觉捏紧十指。 当前急需活跃气氛,蔡劲东想叫肖珍拿菜单来追加几个菜,洪万和端着两盘佳肴进来。 “白切贵妃鸡,脆皮烧鸭胸,我免费赠送给大家的,慢慢吃,不够再添。” 听他自我介绍是洪爽的二叔,同学们连忙起身,分别自报家门。 洪万和堆笑与他们握手,贺阳心有抵触,握完手才哂哂地说出名姓。 “你就是贺阳?” 洪万和的表情霎时切换至阴雨天,下意识看看洪爽,与余人搭讪着离开了。 接下来的场面持续低气压,贺阳借口上厕所溜到店外的冷巷里透气。 他以为他对洪爽已毫无感觉,看到她才发觉仍有愧疚余音绕梁,同时更确信分手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舞锅弄灶的欢快劲儿像个不谙世事的傻大姐,沉迷于雕虫小技,不明白奋斗、攀登才是人生的主题。 鸿鹄志在凌云,怎能与草间燕雀双宿双栖。 和容易满足不知进取的女人生活只会染上随波逐流的恶习,白白埋没他的才华。 回去就找借口先走吧,待久了对双方都没好处。 他低头从烟盒里衔出一支烟,正往衣兜里摸索打火机,乍然被一双粗手按到墙上。 “臭小子,我说要亲手宰了你,你还真就送上门来了,现在就拆了你熬汤!” 洪万和没白说嘴,真心想替侄女教训负心汉。他比贺阳矮一头,但身板敦实,对比之下像扁担和磐石,使劲一拱就将对手放倒,抡起两颗木槌般的拳头胡乱开揍,连珠飙出“贱种”、“冚家铲”、“打靶仔”之类的恶语。 正打得尽兴,洪爽斜地里冲出来抱住他。 “二叔,住手,别打了!” 她刚得到肖珍线报赶来阻止,怕二叔为她担上干系。 能在苦主跟前搞批\斗自然最好,洪万和揪起脱水虾仁般缩成一团的青年,卡住脖子詈骂:“扑街仔,我现在问你,男人最要紧的是什么?” 贺阳擦着鼻血,在他脸上髹满一层浓油漆似的怨愤。 洪万和收紧五指,瞪着他面部抽筋的苦状自问自答:“男人最要紧的就是有良心和责任感,中意的女人一辈子都得护好,当成宝贝守护到生命最后一刻,而不是像衣服一样,穿旧了就扔!我们家阿爽跟你交往十年,从16岁到26岁,这是千金难买的青春岁月啊,你占了这么大便宜,竟然抛弃她,还有没有人性?” 这些说辞强化洪爽的弱者地位,使她异常排斥,急劝二叔罢手。 忽听贺阳冷斥:“她的青春宝贵,我的就不值钱?我也为她耗费了十年光阴,那也是再也挽回不了的损失!” 伤口上堆满盐碱,她愕然瞪视他,拳头躁动,最想揍的人是自己。 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男人的真面目呢? 洪万和用双手掐住他,真想像宰鹅那样拧断他的脖子。 “你就是嫌贫爱富,巴结上有钱女人,想当少爷被人包养!还敢说我们阿爽不求上进,是没出息的命。你好好看看她的面相,从小到大每个算命先生都说她是招财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