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他的丧身之所。 外面一阵喧哗,是党爱国拿着兵符带着两千义勇赶过来了,援兵既到,危机全面解除,众人商量着要让方承龙统帅全城兵马,三公子断然拒绝。 “我年纪轻,担不起大任,当个参谋将军还行,元帅必须德高望重之人。”方承龙将目光投射在党爱国身上,“先生可当之。” 大敌当前,党爱国当仁不让:“也罢,我就暂代主帅一职,只是这排兵布阵……” 方承龙道:“我来参赞军务便是。” 他们初来乍到,对近江城的基本情况一无所知,对军队将令粮秣敌情也完全不了解,更别说带兵打仗了,干自己擅长的活儿,把专业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去办才是聪明的选择。 接下来,方承龙重新委任了一些副将、参将、游击,明朝军队早期采用卫所制,军官级别是百户千户指挥使之类,后期卫所崩坏,军户逃亡,各地督抚募兵成军,军官称之为守备、都司、游击、参将,最高军职是总兵,到了晚明时期,军制更加混乱,总兵、副将跟不要钱一样乱封,活像1949年的中国,遍地都是临危受命的将军,手底下有几百号土匪就能得到少将的委任状。 刘良佐号称麾下十万人马,事实上远没那么多,满打满算一万战兵,两万民夫,加上裹挟的工匠、妇女,总数不超五万,其中大部驻扎在凤阳府,在近江的只有五千战兵而已,这些人马被方承龙一口吞下,加上原本的六千兵马,手中也有了过万的兵员。 方承龙调度有方,刘彦直等人看了敬佩不已,党爱国道:“历史上是有这一号人物的,方承龙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方孝严是进士出身,做过南京兵部侍郎,年老致仕还乡,方家在近江颇有名望,方三公子虽然是庶出,但颇得父亲宠爱,自幼熟读兵书战策,喜好排兵布阵,文采也不差,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人,是方家的千里驹,他师从钱谦益,和郑成功是同窗,号称江右少年,多铎进兵江南,方家举兵抗清,只一天就兵败身死,方承龙和夏完淳是齐名的人物。” “这小伙杀伐果断,我看好他。”刘彦直道,“在馆驿他横剑自刎也是做戏给我看的,算准了我会出手相助,而且他不迂腐,脑筋很活络,若是条件齐备,得了天下也未可知。” 姬宇乾也道:“看出来了,有点李世民的意思,现在就看他爹是不是李渊了,毕竟三公子太年轻,积累还不够。” 外面又有人来,一队挎刀的家丁挑着灯笼在前面开路,灯笼罩上写着“方府”字样,后面是一顶四人抬轿子,到了近前,轿子里下来一人,头戴貂皮暖耳,身穿羊绒鹤氅,四十岁年纪。 方三公子很高兴,上前行礼:“大哥,小弟处置的可算得当?”那副表情活像考了一百分在长辈面前显摆的儿子,还是小学阶段的。 方大老爷面如止水,到底是当过御史的人,面对黑压压一片兵将完全压得住场面,寥寥几句话抚慰众将,带着三弟进了后堂,谈了一会儿出来,依旧上了轿子去了,临行前远远看了看刘彦直党爱国等人几眼。 方承龙满面愧色,找到党爱国说,父亲大人有令,让自家大哥担任主帅…… “无妨,我本来也是应急暂代。”党爱国笑道,心中却有些不悦。 方承龙向他们介绍了一下城内的基本概况,大军压境,知府举家逃亡,但衙门六房吏员都在,可以维持城市的正常运转,粮草也够这些兵马半年食用,护城河里有活水,城里有水井,有荒地可以种菜,有水路可以通往南京,只要军民一心,依托坚城守上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我军有战船五十艘,可运兵至敌后骚扰,北兵不习水战,这是杀手锏之一。”方承龙谈起排兵布阵来就进入了状态,完全不像十八岁的少年。 “另一个杀手锏是城外不知道刘良佐已死,此獠必定已经和多铎有书信来往,我们可以诈降诱多铎入城,活捉了敌酋,攻势自然瓦解。”方承龙侃侃而谈,“只是清军使节已经死了,想请君入瓮,还得花费一番心思。” “多铎未必上当,他没必要以身犯险。”刘彦直道,“打探敌情的活儿,就交给我吧,三公子帮我们找几套铠甲来。” …… 次日,天终于放晴,穿越小组四人站在城墙上,看天地银装素裹,山河壮美,淮江冰封,万籁俱寂,心中顿生豪气。 “今天,我们将会亲身经历一场冷兵器时代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