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邵衣笑盈盈的,“好啊,那我们再去看看别的。” 牙人不愿意伺候这两个了——看起来就穷,事儿还多,他更愿意伺候那些钱多的主。 他刚出来做事,年轻气盛,便又带着两人跑了几个要卖的旧宅后就落了脸子。 他道:“叫我家弟兄陪着您二位转吧,小的今日还有其他事呢。” 沈怀楠也不恼,“那你便去吧。” 他也不急着定下——笑话,这种陪着未婚妻选宅子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他们真的好久都没有这般在一块长时间的呆着了。 等牙人要走的时候,他还给了十个铜板。那牙人倒是不好意思了,站在屋子外面左右为难:看这一出手就是十个铜板,好像也蛮大方? 万一买了怎么办? 沈怀楠是不知道他心中念头的,他只陪着折邵衣一遍又一遍的转,转到最后发现,竟然是四百两银子那个最是合适。 “虽然偏僻了些,但是咱们也不住,说不得将来有什么用。” 她看中了地方,沈怀楠去交定金,明日再来拿地契。 折邵衣看看天色,“还早,咱们去西昌街吧?” 去那里肯定是为了买猪蹄。之前她总吃沈怀楠买的杨柳街猪蹄,但是到西城之后,便发现这里的猪蹄铺子不少。 沈怀楠哪里敢说个不字。他只小声道:“你好像一直吃不胖?” 吃不胖三个字从来没有!折邵衣认真的道:“我又不是日日吃,我吃几日,也要晚上不吃几顿的。” 哎哟,这么苦!沈怀楠:“那今日多买点。” 她这段日子还瘦了,可见为了官绣的时候忙成什么样。 然后坐马车往东城赶,等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沈怀楠下去买,她带着安桃安梨两朵花坐在马车里,等了一会还没见沈怀楠回来,她撩开车帘子一看,看见他已经在付银子了。 于是放下车帘子。但在放下车帘子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快速的撩开帘子再看,便见一个小姑娘笑盈盈的挎着篮子一遍遍的过路的行人,“客官,要给家里的姐妹和妻女买朵绢花吗?” “还有荷包和帕子,都是可以卖的。” 她行走在一堆人中,没有戴面纱。 看得出来,过往行人有些对她好奇,有些对她避而远之,有些对她指指点点,但她依旧在笑着问行人,“你们要给家里的女眷买些绢花吗?不贵的,四个铜板一朵绢花,好一点的十个铜板,帕子最贵的才二十个铜板。” 很便宜了。 有人说了一句,“——如今女子也能上街贩物了?” 这话刚说,就见一个男人拉住他,小声道:“可不能说这种话,这几个月贵人们来往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我还看见公主了呢!” 宁平公主第一回 坐的轿子,第二回就打马游街了,没有戴面纱,招摇过市,穿街而过,折邵衣也在其中,自然知道当时何等的气势。 总有人被震慑住的。 “这条街啊,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太子妃亲允的官绣在,等过阵子绣娘们到齐了,还要考官呢,女人不就多了起来,哎哟,到时候,咱们男人哪里还能在这条街上混。” 这话一说,便有人在旁边道:“那你便搬走吧?” 搬走? 谁搬走谁是傻子。眼看这里就要繁盛起来了,地价肯定要涨。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