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便看了她一眼,道:“八姐姐,前头几个姐姐出嫁,嫁妆都是从嫡母的嫁妆里匀出来的,父亲不曾管过事。” 此话一出,折萱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恨恨甩了甩帕子,“我也不曾说什么,你用不着如此埋汰父亲。” 等人走了,姚黄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上来,“姑娘,咱们回吗?” 折邵衣点头,“回,自然回。” 周姨娘正在屋子里等她呢。此时天已经全黑了,折邵衣一回去,周姨娘便赶紧过来,给她拿了一碟子吃的,沏了一杯茶,问,“夫人说什么了?” 折邵衣还没说话,她又笑,“天爷,这可是进宫,我之前哪里敢想这种事情。” 折邵衣没跟她说太多,只说是赏花宴,不然她要是知道这回去宫里折珍衣和折萱衣可能会被夫人们看中眼,必然要气得升天。 折邵衣只要想到周姨娘到时候的模样便想笑,她摆摆手,“我跟七姐姐八姐姐与秦姑娘相熟,她便没落下我们。” 周姨娘不乐意了,“那秦姑娘本是跟你交好,如今倒成了她们的朋友了。” 折邵衣也不跟她争,蛇打七寸,她就戳周姨娘的软肋,“明日母亲还要请宫嬷嬷来教导我们宫规,姨娘,我想早点睡。” 周姨娘就马上走,停都不停一下。走出了门,这才反应过来,道:“姚黄,觉得给你们姑娘点安神香,熏了睡的沉些,明日也好有精神。” 姚黄脆生生硬了一声哎,然后关门,最后道:“姑娘,您可吓着她了。” 折邵衣也没办法,她看看门口,确定周姨娘走了之后,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银子,“你明日去问问王二,有没有什么可以治伤疤的药,有好的,别舍不得银子,让他拿了给怀楠送去。” 姚黄想到沈三少爷的脸也忧心,“今日还没消散,估摸着还要擦药。” 她宽折邵衣的心,“沈三少爷小时候身上不也总有伤么?就没见着留下痕迹,想来这回也不会。” 不过话说完,就见姑娘脸上更沉了,她连忙道:“我明日一早就去找王二。” 王二是药铺的,这些事情他能插得上手。 折邵衣洗脸沐浴,躺在床上,倒是想到了秦青凤。她看看桌子上的篓条盒子,有心想请她帮忙出手揍一顿张家,又觉得这般不好。 交浅言深,人家真心实意的,她算计上去,倒是脏了人家的意。 姚黄半夜起床的时候,便发现自家姑娘在哭。 就那么睁大着眼睛,哭也没哭出声,只鼻子耸动,眼泪不断的流在脸上,枕头上。 她昨晚是陪着姑娘睡的,这才醒来觉察了。 姚黄比折邵衣大几岁,穷苦出家出来的,懂事早,自然知道她在哭什么。 她轻轻的拍了怕折邵衣的肩膀,“姑娘,你别怕,你那日读书,不是说圣祖皇帝没当皇帝的时候也是一个马夫么?” 折邵衣抹了抹眼泪,“没事儿,只觉得他苦。他今日来的时候,还朝着我笑,倒是不在乎,他自小被欺负惯了,性子弱,谁都能欺负他。” 姚黄叹气,“是啊,沈三少爷心良善,沈家大少爷和二少爷打了他,他也不生气,也不还手。” 折邵衣为沈怀楠抱屈,“可不是么,他那般的胆子,也就敢在我面前横一横了,不过他待我好,小时候我病了,他给我熬药,不能做针线,他还给我补衣裳呢。” 两人从小到大,走了多少苦路,不曾想,这般大了,还是苦。 她手紧紧的抓住被子,不让自己苦出声来,呜咽道:“伤还没好,就去给我拿篓条,我见了他的脸,也不敢哭,怕他伤心,担心,伤的明明是他,最后还要来哄我,姚黄,以后我再不在他面前哭了,他已然不容易,我一哭,他又要费精神哄——” 姚黄搂着折邵衣,叹气,“姑娘,会好的,会好的,这日子,不是越来越好了么。” 明日还要见宫嬷嬷,可不能这般哭,就算现在不哭了,眼睛还是肿的。姚黄就起了床,提着灯去大厨房里面,使了银子,只说自己饿了,讨了两个热腾腾的鸡蛋和一桶热水,先把鸡蛋剥了壳给折邵衣在眼睛周边滚一滚,然后再把手巾浸在热水里,拧干了继续热敷。 这般折腾了一番,两人才睡下,第二天天不亮,唐氏就去请了宫嬷嬷来,然后三个衣就站在那里听宫嬷嬷的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