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摸不清对方在想什么,但晓媚没有慌乱,而是镇定的福了福身,谦虚说:“这是妾身应该做的,不敢受母妃的赞誉。” “别杵在那儿了,坐吧!” 尹太妃淡淡的说了一声,眸子里却有暗光浮动:按理,这个外室养大的庶女,见到她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才对啊,可眼前的女子,脸上却一丝惊慌都没有,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好像根本不怕她似的。 她的身子动了动,大丫头如意立刻上前,把她身后的秋香弹墨大靠背整了整,以便于靠着舒服些。 “谢母妃!” 晓媚谢了坐,正准备坐在靠右边的第一张椅子上,却赫然发现那张椅子已经有人坐了,只是她进来时一直低着头,没发现那人罢了。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她身上穿着一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褂子,下面是翠色撒花八片裙,一双与尹太妃肖似的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掉梢眉,美则美矣,却带有几分刻薄凌厉之相,不像是有福气的。 “这个是你的小姑子,乐昌公主。” 尹太妃好像看到女儿坐错了位置似的,向晓媚介绍了一声。 介绍完,乐昌公却连动都没动一下,还轻哼一声,只用眼角扫了晓媚一眼,满眼都是不屑和鄙夷。 晓媚弯起嘴角,含笑向乐昌公主颔首,说了声:“妹妹好。” 乐昌公主是楚王的妹妹,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因晓媚是嫂子的身份,晓媚叫她一声妹妹也是应该的。 然而,虽是应该的,但这一声妹妹,却把乐昌公主叫火了,她像是被人侮辱了似的,恨恨的瞪了晓媚一眼,怒道:“呸,谁是你妹妹?本宫主贵为天之骄女、金枝玉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公主胡乱攀扯,别以为你嫁到楚王府就是我的嫂子了,想想你自己的出身?这个王妃的位置你配座吗?” “乐昌,不得无礼!” 尹太妃不轻不重的嗤了女儿一句,转向晓媚说:“乐昌从小就是个耿直的性子,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母女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黑脸儿,肆无忌惮的嘲讽着晓媚的出身,晓媚气坏了,真想去撕烂了她们破嘴,但如今的她势单力薄,根本就没有跟人家对抗的资本,别说是跟人家对抗,就是稍微忤逆人家一点,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这口恶气,她也只能吞到肚子里了! 她抿了抿嘴唇,极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对尹太妃道:“是,妾身知道了!” 然后,在乐昌公主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尹太妃转向乐昌公主说:“不管她是什么出身,也不管是怎么嫁到楚王府来的,毕竟已经跟你哥哥拜过天地的,事情已成定局,吵吵嚷嚷的又有什么用呢?好在她还算安分守己,知道一切以楚王府为重,咱们就接受了她罢。” 乐昌公主又‘哼’了一声,轻蔑的扫了晓媚一眼,端起茶杯低头去吃茶了。 太妃这番廉价的施舍和乐昌公主*裸的歧视和鄙夷,把晓媚气得都要炸开了,这会儿,她多想把这两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揪下来,打得她们跪地求饶、满地找牙。 但是,那也只是想想罢了,若她真的那么做了,只怕没等碰到那两个讨厌的女人,伺候在她们身后的丫头婆子就会要了她的命的,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的滋味儿太难受了,她永世都忘不了,所以,为了活下去,她只好艰难的忍着。 拼尽了体内的洪荒之力,她终于把满腹的怒火压下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最后不也照样登坛拜将么?两个小心眼儿的妇人的几句奚落算什么?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往后,你就好好的做你的楚王妃吧,要是有个什么人情交际,记得要像今天似的,永远以咱们楚王府为重,切记,外人面前万不可说错了话,要是你能做好这个楚王妃的话,本宫自会劝楚王去看你的……” 尹太妃理所应当吩咐着,末了,还把她的儿子楚王的探望,当做一件至高无上的奖励。 晓媚在肚子里“呵呵”了两声,这奖励,还是特么的不要了吧,如果可能,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见那个妻妾无数的种马才好呢! ……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太妃娘娘不再说话了,脸上也略有倦意,晓媚识相的站起身,告辞出来。 前脚刚出去,乐昌公主便尖锐的说:“母妃,您也太给那贱人子面子,一个娼妓生出的野种而已,能占住我们楚王府王妃的名头,已经是她的造化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