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想多了,巫蘅也想多了,她这些天日日和谢泓同床共枕,这厮什么也不曾做过。 正人君子到可恨。 巫蘅醒来的时候是在船上,身边谢泓架着一张琴在膝头,断断续续地试着音。 他还是听了她的话走水路回建康。巫蘅视线微微一凝,身后跟着十几条尖刀船,他带来的人马不紧不慢地跟着,当先的一条船上,就只有他们两人。 这船都不避视线的,巫蘅想说什么,都觉得被后面人听了去,不大自在。 谢泓探指拨着琴弦,琴音疏疏淡淡的不成调,但他很有耐心,巫蘅听了听,觉得今日的谢泓有些异样,分明还是温和如春风映柳潭的一张脸,眼波也很平静。 可是巫蘅察人观色已经学会得很透彻了,尤其是这几日近乎朝夕相伴的他。这个人表面上可能云淡风轻,什么话也不曾多说,但是眼下他很明显不大对劲。 “怎么了?”巫蘅也不知怎么了,觉得心里有些滞闷。 谢泓停下弹琴的手,瞥了她一眼,扬唇道:“阿蘅,你告诉我,刘敬是什么人?”这目光,看似温柔而多情,春风悠暖之中,巫蘅却只觉得一阵冰冷,从头凉到脚。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说你们可能都忘记了,巫蘅以前有过一个前夫的。一个和皇帝差不多的那种男人…… 啧啧。男主吃醋了。 ☆、梦呓 巫蘅的脊背僵了僵, 她偏过头, 试图从谢泓的眼中窥探出什么来,可是藏得太深之后, 他又悠然地撇过了眼,宛如天边高雅自在的流云。 他问的人, 是刘敬, 他不可能知道了些什么, 巫蘅自以为平日里隐瞒得很好, 连王妪和柳叟他们也都是不知道的, 谢泓自然更不可能。她表现得太慌乱,反倒露了马脚。 镇定了一番,整顿了精神微笑地扶上他的小臂,“那是巫家的一个家奴,我以前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上回巫娆给我下药, 原本打算让他——” 谢泓垂眸,食指在琴弦上一挑, 淡淡道:“你的嫡姐大约只会下药这一招了。” “说起来还真是。”巫蘅表示认同。 谢泓抿了抿唇,也不说什么, 一阕琴曲自指尖优雅超凡地流淌出来, 涓涓如水。 两岸碧树浮影,水底柔绿的纤草随波婆娑起来。风一荡, 满湖如翡翠生光。 到了建康,弃舟上岸,谢泓也没有再问过关于刘敬的任何事, 仿佛只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句。 车马摇摇晃晃的,老远便看到柳叟等在前方的一片松林里,巫蘅要下车,谢泓伸手揽住她的肩头,低语道:“你每一次都没有跑掉,那个心思你还是别动了。” 巫蘅笑道:“我几时真要逃过?” “那就好。”谢泓的声音透着一种沙哑,很罕见,他渐渐松开手,“再敢跑,我会打折你的一双腿,让你只能在我身边,永远不能离开。” 听着语气也不是威胁,巫蘅蓦地角色脖颈一凉。她哆嗦了一下,越过车辕跳了下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