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心底的一片焦灼,尽可能绽出如沐春风的笑意,“是,有两件事。”说完这句,她谦恭地颔首低眉,为他行了一礼。 谢泓单手支地,侧过身,坐姿放肆风流起来,素纹云理的白衣飘曳而开,他极有耐心地等着她说。 “第一件事,便是请谢郎,不要查我。” “哦?”谢泓兴味一起,眸光有些潋滟,“言小郎有什么见不得谢某之事?” 他想到昨日台上一瞥,她匆匆低头之事,旁人看来,那明明是做贼心虚时的怯意。 只是他不知道,谢同他们也猜不到,那不过是年轻小姑见到心上人的自然反应罢了。 “谢郎这个人,什么事都习惯于把控在手里,”巫蘅有点无奈,叹息着摇头说道,“言衡虽不知何处招惹了谢郎,但既然已经招惹了,谢郎定要把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才好,最好是祖上倒个三四代什么。不过言衡身家清白,被人这么防着,心底难免不是滋味。” 她说完这番话,谢泓的目光变得多了几分审视。 言衡再也不躲不避,与他四目相对。 “好。”谢泓动了动唇,渐渐的,那金色绚丽的阳光洒在了他一袭白衣上,他整个匿在夺目的光里,巫蘅看得眼睛发胀。 只是她想,眼前的人一贯是这般耀眼的,第二个请求便有些难以启齿。 谢泓吐袖而起,棋局才起了个头,他却再无兴致,风度翩翩地笑道:“小郎,今日本来赏花的,第二要求,便等到赏花后再说可好?” 巫蘅也正有此意,她长松气息,慢腾腾地从地上起身,问道:“谢郎这局不下了?” “下不过,再纠缠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谢泓在输赢方面倒是供认不讳,巫蘅也感觉到了,谢泓的棋力实在一般,她红唇上扬着浮出淡雅的悦色。谢泓偏头凝视了她一会儿,方才弯唇道,“这里的紫薇花颜色正好,等会摘下一朵为小郎别在发间可好?” 这句……就真真是调戏了。 巫蘅没有谢泓意想之中的着恼,反倒女儿态地,两朵红晕爬上两颊,甚至绵延过耳。 谢泓没说什么,他只是当下一步出了亭阁,巫蘅仍是不疾不徐地跟上,她心知肚明自己对谢泓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也知晓自己动了妄念,可是脸颊的烫意却实在无法消散,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既无奈又恨自己不争气。 穿过这道雕栏精修的小阁,前方是两边粼粼如幻的水池,岸边无数桃红柳绿,摇摇洒洒的一畔,水榭枕倚,宛如卧伏水上酣梦春睡的窈窕美人。 这水上架了一条木廊,木屐才过发出吱呀的颤音。 巫蘅看得迷醉,不留神跟得近了些。她今日一路小跑,薄汗浸衣,身上的檀香味早已盖不住那抹幽兰的芬芳,这般与谢泓隔得一臂之距,便纤毫不漏地飘入了他的鼻里。 谢泓脚步一顿。 身后她险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