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个招呼就好。 但廖兴眼睛里迸发出看到救星的光芒,先跟边上的人说:“刘总,我们厂的虞主任技术上是一把手,我把他叫过来跟您聊聊,您看成吗?” 被称为刘总的人年纪不大,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甚至看上去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子,更像是哪个大学的老师。 但他一张嘴就有不容反驳的魄力,说:“还是先看看车间吧。” 厂里很多事廖兴是不管的,一时拿不准这位刘总到底想去那乱七八糟的车间看什么,只能冲手下爱将使眼色,示意他跟上。 虞万支接待客户的次数也不少,知道没人开口问就先别说话,老老实实地走着。 刘总也没正眼看他,是先从大开的车间门望进去才说:“还可以。” 他跟别人不一样,很重视合作伙伴的管理,这些天在工业区参观过的大厂小厂不少,但有这种井井有条安全感的可以说只此一家。 廖兴也不知道他这是看出什么,但听得出是好话,连忙道:“我们这是小地方,让刘总见笑了。” 刘总不甚在意,隔着门继续举目眺望说:“廖厂长客气,现在我们来聊聊图纸吧。” 跟专业有关的事,自然是虞万支往前跨一步,他没想到这位文质彬彬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还真懂,心里多少有些诧异,不过该确认的也得按流程来。 两个人你来我往,到酒桌上更显融洽。 刘总两杯酒下肚,实诚道:“我就专门去看工人有没有穿工装的。” 那可不是普通的衣服,但凡像点样子的厂都会配备,毕竟时不时还有检查,但往往工人们自己不愿意穿,尤其是这大夏天的,省事的管理者也不会强求。 连廖兴也不例外,他挠挠脖子说:“嗨,我也不居功,是万支盯得紧。” 刘总便赞道:“不错,安全生产最重要。” 说实话,这四个字里虞万支比较关心的前面两个,他正惦记着闻欣不知道吃过晚饭没有,回过神来说:“打工的就一条命,不能交代在这。” 他见过太多人,四肢健全出来讨生计,在疏忽处落下残疾,不仅是自己,一整个家都完蛋。 其实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但做就不是件容易事,刘总高看他两眼,开玩笑说:“要不到我那高就去?” 酒桌上嘛,讲出什么话来都不奇怪。 别说是当着老板的面,即使是现在加工坊和轴承厂快两边支应不过来,虞万支都还没决定要奔着钱多的地方去。 他道:“我跟老廖是生死之交,千金不换。” 嚯,这话讲得廖兴那叫一个感动,几天后把合同拿下来后说:“这回是真多亏你。” 往前他对这些车间里的讲究规矩也不是很在意,现在是看到好处,自然夸得不行。 正是在厂长办公室,只有两个人,虞万支坐姿挺不像样子,又有种悠闲在。 他道:“得,你还是直说给我发多少奖金吧。” 廖兴一本正经道:“这回咱们不谈钱啊。” 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毕竟平常可是很大方,虞万支坐直说:“出什么事了?” 廖兴呸呸两声说:“我这可是好端端的。” 又道:“9050那台机子给你了。” 9050是淬火压床的型号,算起来已经是十年前的款式,但要正儿八经弄一台能用的回来,最少也要三四千,虞万支先是说:“你跟嫂子商量过没有?” 他领情就行,可不能闹得人家夫妻不合。 廖兴一副她敢说什么的样子,但想想大家认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