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遗憾事,不要留在小五的身上。 所以,即便他为她做了什么,也不必让她知道,不能让她形成依赖心理。 即便他也察觉到,五妹不大喜欢圣音,也没有贸然提出立刻让她换学校。 五妹现在心性很好,但十五六岁的年纪,想要惯也是能惯坏的,他先要观望一下。 陆三哥带珍卿吃过饭后,只过了四天,圣音女中就放了月假,月假只有四天时间。 但幸好没布置啥作业,假少也比没假好啊。 圣音女中放月假是这天上午,上完三节课就宣布放假了。 外面来接学生的车和人,把整个街道都填塞满了。 吴二姐和陆三哥,一起来接的珍卿。珍卿给两位兄姐问好。 临近中午,太阳还挺晒人的。 陆三哥戴一副太阳镜,举着一把伞,给吴二姐和珍卿遮阳,特别有绅士风度。 吴二姐拉着珍卿,细细端详一番,就跟陆三哥笑着说:“一个多月不见,小五长大不少,像一个淑女了,还有点晒黑了。” 珍卿一听,笑得确实很淑女——学校对她们的仪态举止,一直要求挺高的。 她跟吴二姐说:“我们每天要做体操,一礼拜有两回体育课,课后还经常打球呢。” 三个人一路挤开拥挤的人,好容易坐到汽车里,他们三个都坐进汽车后面,吴二姐坐在中间。 珍卿就问吴二姐:“二姐,你医院不忙了吗?” 吴二姐疲倦地叹气: “医院的事,忙也有人帮的。就是众仁医院里,原来办了一个学校,专门培养产婆和看护妇的。 “今年学校要扩大规模,我上半年,到处求人出钱赞助。整整一个夏天,又跟办各种手序,找房子找人,办器械办教具,忙得晕头转向。” 吴二姐说完,觉得珍卿大概不懂,就摸摸她的脸说:“你小孩子别操心这些,知道二姐确实忙,不是故意不理你就行了。” 然后,吴二姐很感性地,握着陆三哥的手说:“小弟,你给姐姐出钱出力,帮了这么大忙,姐姐真没白疼你,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 陆三哥看吴二姐,笑得很温情,说:“以后姐姐有事,弟弟还会服其劳,姐姐确实不用多说。” 珍卿默默看着他们,再一次感叹,这姐弟俩感情真好。 她在谢公馆听说过,后妈第一任丈夫过世,她离开第一个夫家吴家,后来带着吴二姐,嫁入第二个夫家陆氏。 吴二姐跟陆三哥,这姐弟俩是相伴一块长大的。 后来谢董事长母女俩去东洋学医,也带着年幼的陆三哥一起去的。 长姐为母,肯定小时候对弟弟照顾得也多。 又听陆三哥问吴二姐:“听说晋州的柳惜烈,也想让晋州的妇女,来上你的产护学校?” 吴二姐“嗯”了一声, “他倒赞助了一笔器械费,要送学员就让他送,可学费他必要出的。我在晋州,给他当了一月长工,只吃他一顿饭,不能叫我给他做白工……” 珍卿看吴二姐,眼周还黑影,确实累得更加瘦了。 总以为豪门世家,都是穷奢极欲、挥霍享乐的,可是眼前的这位吴二姐,还真不是坐享其成,只知享乐的。 她的母亲谢董事长,也是一样的。 在这种半封闭的社会环境下,多少女人受的教导,还是要她们依附别人而活。 那么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