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卿应了下来,跟高老太太和高舅妈,勉强点了点头,说声“我去了”,被若衡表姐拉着走了出去。 她们两人走到外面,还听高老太太跟大表娘发恼: “咋啦,她一个小辈儿,我说还说不得她啦,没见过哪家的小姐,养得这么野乎乎的,脾气还敢这么硬……” 那高舅妈也不服气:“小叫花子又没奶又没娘,咱们当长辈的,指点指点她,训教训教她,那都是为了她好,还不领情……” 一直没说话的若云姐,说话间也发恼了:“外婆、舅妈,你们别说了,小花来家是做客的。” 外面若衡表姐气得咬牙瞪眼,跺着脚大吼一声“什么人嘛,耍威风耍到——”。 珍卿连忙捂住她的嘴,拖着她走出了大房的院子。 第7章 边学边玩姐将嫁 珍卿不愿听高家婆媳数落,拖着若衡姐,回到姑奶奶院子的后罩房里。 等到房里坐定,若衡表姐跺着脚埋怨她:“说你脾气硬,我看你还不如我脾气硬,她们说得也太不像话。” 珍卿叹了口气,说: “她们来,是庆贺若云姐的喜日子,我不看她们的面子,也要看大表伯、大表娘,几个哥哥还有若云姐的面子,他们对我总算不错。 “我要是闹大了,惊动了姑奶奶,姑奶奶准会跟大房过不去,大家都不安生。何苦来呢?” 若衡哼笑了两声,戳着她的额头道: “你可真是个实心眼,大伯娘是那干姥姥生的,若云姐是大伯娘生的,她们家所有女人都裹脚。 “你以为大伯娘和若云姐,瞧得上你的大脚片子?你不晓得的时候,她们也拿你的大脚片子说嘴呢,说你将来嫁不出去。” 珍卿耸耸肩膀说: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我背着你,也跟姑奶奶说,你睡觉打呼噜还磨牙,吵得我睡不着,她就不让你跟我一起在后面睡了。 “这你可不知道吧?你不也跟二表娘说,我是个书呆子,将来肯定变个大傻子吗?” 若衡立刻转移注意力,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羞愧,就别别扭扭地说:“我是为了给你出气,你反倒数落起我来。” 珍卿握着她的双手,很诚恳地说: “你说我书呆子,说我傻,还说我瘦得像猢狲,我也生气。 “可我觉得你只是嘴上说说,对我还是好的,有好东西也知道想我。我气一阵就不气了,还是咱俩最要好。 “大表娘和若云姐也一样,她们说了我的闲话,可也没有做坏事害我,说的闲话,也不是胡编乱造的话。有什么好事也想着我,我还有什么可气的。” 说白了,对别人要求太高,那就要生无数的闲气。 常言说,身安不如心安,屋宽不如心宽,这是两辈子的心得。 若衡听得感动极了,眼睛里都漂泪花,珍卿就哈哈乐了两声,说: “你眼窝儿也太浅了,这就感动哭了,小心将来给人骗了。” 若衡立时破涕为笑,揪着珍卿要咯吱她,姐俩儿你跑我追,闹来闹去。 余奶奶在房间外头,收拾晒在筛子里的干菜,听着里面愁云惨雾散去,欢声笑语回来,也欣慰地笑了。 过了一会儿客人走了,余奶奶把这事讲给姑奶奶听,老太太又把二儿媳叫来,把珍卿说的话讲给她听。 珍卿的二表娘听了,表情也有些复杂,说:“没想到,这个妮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