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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448节


会帮扶杜氏子弟。至于通往村外和县里的路,大可不必太着紧,四里八乡砖窑太多烧砖挣钱少,庄上人还是另寻生计为宜。

    向渊哥和锦堂侄子听得莫名,但他们都觉得珍卿确非常人也,她一再这样交代必然是有深意的。珍卿正在想,该交代他们异日将砖窑毁掉更好,这时心有灵犀的三哥对向渊哥父子解释道:

    “一条坑坑洼洼的道路,会让庄上的人出去艰难,可外头人要进来也艰难。古时大争之世,与世隔绝的地方反能免于战祸。虽然世道不进民生艰难,住在桃花源远离战祸何尝不是福气?”

    向渊哥父子也是旧式的读书人,立刻领会了珍卿夫妇的意思,珍卿又嘱咐他们留意军事形势,以后形势不好最好把庄上的砖窑都毁掉。杜向渊跟杜锦堂回去后反复琢磨,觉得见过世面的人就是高瞻远瞩。

    翌日,向渊哥将几份银行存单交给珍卿,告诉珍卿这是杜氏阖族保命压箱的钱,就是预备有塌天之祸的时候用,他说相信珍卿一定会帮忙妥善处置,珍卿说可以兑成黄金和美金,或许还会在外面购置一些产业。向渊哥摆摆手对她托付道:“若果有珍妹妹说的沦丧之日,珍妹妹不必说这些钱出自于我,就说是珍妹妹的体己赠他子弟用吧。这也珍妹妹扶持家族,我们才艰难攒下的一点家底。”

    珍卿怎么可能愿意担这虚名呢,早晚还是会交给向渊哥家管事的人吧。

    讲完要紧的事两方人郑重地道别。珍卿看着旧时代两代族长的背影,相互搀扶着缓缓地离去了。她跟三哥不由地肃然起敬。

    翌日临行之前,向渊哥的长孙玉璋来请珍卿,意思族内已经将她记入了谱系,族人念其恩惠也愿她去拜拜杜氏的祖先堂。

    当年珍卿在美国波士顿办画展,曾经给向渊哥画过一幅肖像画,背景里杜氏祠堂外有一对楹联:耕读传家春秋有三味,诗书济世寒暑备五常。五常即指“仁、义、礼、智、信”也。这一日,她在杜氏祠堂前又看到这副楹联。

    族老们陪同珍卿夫妇穿过前堂,一路来到后面供奉先人牌位的祖先堂。珍卿看到祖先堂门上的对联是:仟佰世仁德音容犹在,一万年礼义俎豆长存。这副对联根本的意思是说,因杜氏宗教一代代讲究仁德礼义,所以他们的血脉从来没有断绝,而祖宗的仁德光辉也借着子孙们,一辈辈继承发扬继续造福他人。

    珍卿恭恭敬敬地跪到垫子下,虔诚地对着杜氏祖宗牌位行了大礼,起身时心内有难以言说的神圣感动。

    珍卿对于旧式宗族的所谓道德,一直是不以为然的,因为多数掌握族权的宗族老人,不过借着族权宣扬礼教、压抑人性。有权势者更是损公肥私、以强凌弱,珍卿在乡下那些年也见得多了。

    可是向渊堂哥一家绝然不同,向渊哥和他的长子杜锦堂、长孙杜玉璋,都是具备仁义礼智信的五常君子。她想杜氏先祖内外两副对联的深意,原本不是要培养杜向秦、杜向甫、九先生这种封闭贪叨的伪君子,而是要培养向渊哥一家人这样的克绍箕裘、公心爱众的仁人君子。她这一刻对杜氏先祖有了真心的敬重。

    珍卿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看着第三进东厢房摇荡的芭蕉,看着这个容她生长的地方,眼眶阵阵地酸涨,心里也坠坠地发痛,三哥由她宣泄一会情绪才出发。

    他们离开杜家庄直奔杨家湾去,路过睢县听说县中又在挨门挨户收捐。再次同行的玉瑚和玉瑛,便解释起睢县名目繁多的捐税,说前阵子警察局才在收房捐,珍姑奶奶回来前两天,是卫生局收卫生捐并社会局在收社会捐,而现下是工商局收米绢、面绢、盐捐、堤工捐,像当兵的每年收饷捐、护国捐,却是不分时间不计次数的……

    路上有从睢县城里出来的人在议论,说为城里人抗捐的一些旧事新闻,说有个邵寡妇交不出那么多钱,当兵的抢走她给儿子娶老婆的钱,她儿子暴怒抗捐被当兵的抓了,邵寡妇气急跑到兵营外撞死了。还有另一家的落魄人家交不出足份的捐,当兵的要扒房子也闹出人命了……

    珍卿和三哥听得不可思议,听人说禹州省主席为人清廉守正,既无贪腐恶习也不喜欢搜刮,怎么睢县境内也这样民不聊生?旋即又沮丧地想明了事理。

    现在任何地方都是现官不如现管,省市里的军团长、省主席是流水的兵,那些盘踞地方的兵警、绅商、流氓,才是一个地方真正铁打的营盘。一个外面派来的上位者若要保持自己的权力,就必定要照顾下头统治阶层的利益。各衙门收上来的正税都不够用,不收苛捐杂税正税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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