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来说却唾手可得。她满不在乎地向我卖弄,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把不想要的施舍给我,我又嫉又恨,每一天都在痛苦煎熬…… “可是舅妈待我们……总算还是不错的…… “现在想想,连嫉妒和怨恨都是纯真的,从前为前程焦虑的每一天,也觉得无比幸福……” 钱明珠笑着流眼泪,那眼泪似乎带着血,她嗤嗤地仰头发笑,却似乎牵动身上的伤,她脸色扭曲了一阵。 她奇异地看一眼珍卿,忽然对又进来的聂长官说道: “我现在就告诉你……” 钱明珠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珍卿“嗷呜”一声,突然开始浑身抽搐,四肢都扭曲成怪异的姿势,她抽摔一阵,又开始翻白眼吐白沫,从椅子上歪倒在了地面上。 吴二姐顿时吓坏了,她赶紧叫人抬她出去,要赶紧送她上医院。 钱明珠愕然看这情形,脏污的面皮不停抽搐着,扯着聂长官想大声说什么。 正在这时,房门陡然从外头打开,一个长得巨丑的军官,一见室内的情形,冲上前抱起倒地的珍卿,冲那位聂梅先长官咆哮: “聂梅先,你不过上尉职衔,奉命来宁执行公务,竟敢滥用职权,私行传唤,还敢妄动私刑。 “哼,我翟某人,非向应天告你一状,你等着申饬和处分吧!!!” 原本动作非常僵滞,像个僵尸似的钱明珠,忽然诈尸似的跳起来,惶急地向珍卿伸着手,张着嘴说:“你们不能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聂梅先神情一动,不理翟营长的咆哮,立刻扯着破布似的钱明珠,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由着翟营长把吴、杜二小姐都领走。 等到那几个人一走远,士兵把会见室的门关上,聂长官把钱明珠丢在地上。 钱明珠痛苦地缩在地上,伸着鸡爪似的手向门外。 她的身体因痛苦而抽搐着,喉咙里还喃喃地念: “不行,不行……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这样,你还高高在上……你不能走……你告诉你们,那些药,那些杀人的药……原来是领袖用来杀自己人的……却被我用来,杀了三个贱命的乞丐…… “我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要灭口大家都灭口……我告诉你……珍卿妹妹,我要下地狱,你也陪着我吧……” 室内的长官士兵们,立时神情凌厉,登时都后脊梁冒大汗,原来这钱明珠安的这份心。灭口也要分对象,对谢公馆的两个小姐灭口,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一个士兵恨得咬牙切齿,立刻狠狠踹钱明珠几脚,钱明珠一声声惨叫不停。 她成了个破布娃娃,睁着眼再也爬不起来,她眼神虚虚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她神情邪佞得像个巫婆一样,看着聂长官笑得瘆人: “姓聂的,你不是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下地狱的……所有的恶人,都会遭报应……没一个人能逃得过…… “你们不择手段想捂住的秘密,我本想说给她听……她总是幸运,竟然躲开了……为什么一样的人,命却……” 聂梅先把脚踩在她手上,她忍受着来自地狱的痛,嘴里嗬嗬地惨嚎着,聂梅先冷然而笑: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晓得了?你指使朱妈,从爱莲娜那儿,另偷了六瓶致痢药。 “你没有谋害谢公馆的人,他们不是你的仇人……刚才吴祖怡小姐,已经说得很明白,你的仇人在秦州,你的族人……” 钱明珠眸光乍然一亮,但她已经没有生机了,她的眼神无可奈何地黯淡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士兵摸她的脖子,跟聂长官说一声“没气了”。 俊俊哥把珍卿抱出去,陆三哥早在外头等着,把珍卿抬上车之后,车子很快驶离森然的监狱。 三哥焦灼又自责,拿帕子给珍卿擦脸,催促司机就近找个医院,又问二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