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教之功,三哥不也与有荣焉啊?” 三哥说到这里一顿,不动声色地补充说: “你跟四姐是一样的,她在舞乐方面有天赋,我也要尽力栽培她。你不必觉得亏欠于我,本是我甘愿做的事。” 珍卿拿三哥的手,捂着自己的脸,若非在公共场合,她现在真想抱一抱三哥。 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人,总是对你最尽心的人,让你最有安全感 ,让你最能信赖的。 无论三哥是不想浪费了她的天赋,还是想在继妹身上投资,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她都觉得太有爱了。 人间得此三哥,此生夫复何求? 也正因为如此,她反倒更加心生胆怯:这样好的三哥,做她一辈子的哥哥,是否比做/爱人更长久? 过了一会儿,情绪平息下来,珍卿坦然地问出来:“三哥,你这样出脱的单身汉,是否很多人爱慕你呢?” 陆浩云闻言,一瞬间眼神深邃,默了片刻,他郑重地解释说: “别人是否爱慕我,于我都无关紧要。 “小五,我的事业正是百尺竿头,正要专心致志地应对。两三年内,我都无心交往女友,也没有结婚的计划。 “更何况,心仪之人难以恰遇,也许我还要等一等的。” 陆浩云敏感地意识到,小妹刚才提的问题,无意间表露她的一点心迹——她问是否很多人爱慕他。 这个问题,源于刚才的陈小姐,或者——还有寄住谢公馆的钱明珠。 陆浩云的心里,生出一股怪诞的甜意——她对他的情感,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延伸;也许她并未完全自知,要不要点破一点东西? 不不不,不必急于点破什么,这样也许会吓到她,还是再等一等吧。 等到她明确地决定,她想有什么样的人生,她想要朝什么方向走。 陆浩云想得清楚,固然他很喜欢她,也有情不自禁,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 但是过早地沉迷情爱,甚至过早地结婚生子,都是对小五天赋的浪费。 正是因为,他对她有深挚的情感,他才更应该,最大限度地成就她,成全她。 他一直有清醒的认识,他若真爱一人,必会让他的爱意,以这一种姿态呈现,而不是肆欲恣情,不计后果。 他的眼神是隐讳的热烈,似漫不经意地解释: “我在欧美待了七年,不对女士失礼,是骨子里的习惯,其实不喜欢的人,总是有一个态度的。 “刚才陈小姐提前离场,不就是因为我的态度吗? “不过有时候,你自认没有越界,也并无爱意的暗示,还是会被人误解:旧式的女孩子,有时让人难以理解。” 珍卿立刻明白,他是在说周惠珍,还有不久前的明珠表姐。 这番话是在给她解释,但珍卿听在心里,却莫名有种警惕感:她在跟三哥相处时,也许也当时时自省,有没有自作多情的时候。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过分揣摩他的言行。 自作多情是有的,妄自菲薄也是有的。一个人再聪明,也可不悉知另一人的心事,发生误解也是有的。 他们两个吃到甜点,忽然徐师傅走过来。 他一屁股坐在三哥身旁,把惊华书局的《儿童画报》,兴匆匆递给三哥,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