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卿小心看三哥神色, 三哥是淡淡的,没啥特别的表情。 周小姐哭得那么伤心,三哥这么风轻云淡, 看来公子真是无情啊。 珍卿不由叹一声,吴二姐摸着她辫子,好笑地说:“你叹什么气?” 珍卿小声说:“我是想, 三哥太拔尖了——” 陆三哥睃她一眼, 那眼神带点冷意, 还真是不怒自威。珍卿立马噤声,把剩下的话吞进去了。 吴二姐也是好笑, 跟弟弟说:“这事情一了结, 你认真考虑恋爱结婚,别再晃荡了。” 陆三哥哼笑一声:“二姐, 正人须先正己, 五十步别笑一百步。” 吴二姐把外衣脱掉, 也坐下来吃点瓜, 闲闲地说: “我是为了专心做事, 一直没有时间恋爱。如果哪一天闹起恋爱, 说不定马上就结婚生子,在家里做个全职太太。” 珍卿难以置信,还以为二姐是工作狂,这话听着都不像她能说来的。 那救死扶伤的医学事业,对二姐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她问二姐:“二姐,你学医不为救死扶伤吗?还费力办产护学校,传播现代医学知识,不就是要为更多人造福,随便放弃不可惜吗?” 珍卿这么高大上的说法,吴二姐和陆三哥都听得好笑。 吴二姐用一种回忆的口吻,说: “一开始,我可没什么崇高的信念。是谢董事长跟我说,我这个人脾气硬,不好讲话,最好学一个专门技术,将来靠自己本事吃饭,不必巴巴地求人。 “其实学医才知上了当,就是做到总统的地位,还是有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 珍卿不由感慨,原来这么厉害的人,一开始也是为了找饭碗。 正想着,听吴二姐颇感慨地说:“西北的疫情,总算有望控制住。这天天调停人、调停钱、调停物资,快把人折腾散架了。” 说着她整个身子向后仰靠,深深疲惫地沉叹一声。 二姐正在说着,珍卿忽听楼上有动静,二楼的天井那里,刚才好像站了人,有一片深蓝色的衣角闪过去。 陆三哥随着她,也向上面看了一眼,神情淡淡漠漠的,但并没有说什么。 珍卿大约晓得是谁,陆三哥也未必不晓得。就是珍卿自己,也不时躲在上面偷听,所以也没啥好说的。 三个人聊着天儿,吃过晚饭,珍卿自己回房间,三哥到二姐的房里,两姐弟说话去了。 关于这连环画签合同的事,本来说要跟三哥说的,珍卿自己混忘记了。 珍卿顺顺利利地入学,开始在培英女中的走读生涯。 在这个学校感受一下,正如之前听大家说的,培英女中的风气,比圣音女中开明多了。 除了校长和庶务长是外国人,斋务长、教务长都是中国人。外籍□□也不少,但也不见得都是修女、神父。 中国籍的□□里面,很有两三个年轻男□□,点缀在这鲜花一样的女儿国里,还真是叫人耳目一新。 鉴于在圣音的不快经历,入学后珍卿一心学习,要多低调有多低调,要多老实有多老实,绝不轻易沾染任何是非。 珍卿藏在制式校服的海洋里,整个人一点儿也不起眼。 师生们对她印象都不深,就觉得是个很乖巧的好学生。 珍卿跟□□姐虽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