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放一张牌匾,上书四个大字“书香门第”…… 这种明褒暗贬的作派,倒还不那么刮耳刺心,更有一些揭秘派的小报,发一些耸人听闻的消息,说: 谢公馆做的慈善拍卖会,明摆着已经跟军方政府,背地里谈好了分赃协议。 到时候这几方贪狼饿虎,纷纷赚得囊箧大满,那遍地白骨的西北疫区,哀哀垂死的苍生黔首,还不知能否盼到一两滴救命的甘霖。 不论坊间舆论如何发酵,谢董事长的拍卖会,第二天下午还是照常进行。 珍卿觉得不想再去,免得被人看耍猴似的围观。 杜教授和谢董事长有点失望,但陆三哥和吴二姐都同意,让珍卿按自己的想法来。 第二天下午的拍卖会,珍卿捐出去的古董歙砚,竟然拍出一千二百块钱的高价,换算成后世的钱,也大概有近二十万块钱。 按照珍卿原来的估计,觉得最多不过四五百块,没想到多卖出来这么多。 珍卿已写信,告诉李师父捐砚台的事。 如果卖出来的钱,真能挽救一些生命,就算被李师父迁怒,她也安心受着了。 而且,她觉得李师父是个疏阔的人,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三天的拍卖会结束以后,谢董事长收了拍卖金,还是没有一刻的闲散。 她马不停蹄地,跟龚老先生的义赈会,在筹办疫区所需要的物资。 连吴二姐也在到处接洽,寻找愿意去疫区服务的医护人员。 腊月二十三一过,谢公馆的管家下人,是一日比一日地忙。 这谢公馆里住着的一家人,三代人真是来自天南海北。 不同地方的人们,过年的风俗也不大一样,每个人的讲究都要兼顾一下——麻烦事是真是够多的。 家里的小孩子们,也都凑热闹写对联、画年画什么。 陆浩云这天在外面,特意到钟表行挑手表,挑了很久都觉得不够满意。 这一会儿,他正指着柜台里的一款表,叫服务员取出来看一看,忽然听见有人喊“陆先生”。 陆浩云回头一看,是小五的那们侄子杜远堂。 他身边跟着一位,穿着皮大衣的中年女人,想必是他的妻子。 这对穿戴精神的夫妻,点头哈腰地上来问好,特别热情地跟陆浩云寒暄着。 然后他们对慈善拍卖会大加恭维,盛赞陆浩云一家急公好义,是商界楷模,等等。 陆浩云礼貌地谢过,问他们是否就在海宁过年,这夫妻两个说是的。 他又跟二人寒暄几句,就请他们自便,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 陆浩云客套完就回过头,看服务员从玻璃柜台中拿出的那只表。 杜远堂却走到他侧边来,躬着身笑得很殷勤,问: “陆先生,上旬鄙人托珍姑姑,送了一件法国相机,不知是否用得上?” 陆浩云侧过脸看他,扯扯嘴角笑了下:“还不错,杜先生着实有心了,多谢费心。” 杜远堂两口子极高兴,有一肚子好话要说,却忽听陆先生说: “杜先生、杜太太,难得于此巧遇,我正有一事相求,希望你们别多心。” 这两口子听得诧异又欢喜。 陆先生这个牌面上的人,说对他们有事相求,那是太看得起他们了。不管做不做得到,他们哪有不应承的。 陆浩云就笑笑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