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 珍卿看完之后,算了一下,公历的四月十四,正好就在阴历的三月十一,正好就是明天了。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赶倒是勉强赶得及,问题是杜太爷怎么到今天,才匆匆地过来接她? 她就问杜太爷:“祖父,玉琮二叔和三表叔,啥时候给的招生简章,你咋才来接我?” 杜太爷尴尬地咳了两声,想想这事儿咋解释,可终究只恼怒地喝一声: “你瞎问啥子,别人帮你打听学校,难不成还欠你的,你有啥好问的!” 珍卿就不吭声了,玉琮二叔和三表叔,自然尽了亲戚的义务,要好生感谢一番。 可这杜太爷,怎么一副心虚气盛的样子? 算了,不想它了,还是想一想考试的事情吧。 杜太爷看她不追问,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会告诉她,他把上面的阳历时间,错当成是阴历时间,他想四月份才考试,时间还远着呢。 又因今年倒春寒太厉害,他操心刚种上的那茬儿庄稼,就没多在意那学校的啥简章。 直到今天一早,杜太爷从地里回来,他那个当族长的侄孙儿,问他明天就要考试,怎么还不把珍卿接回来。 两下里一沟通,才晓得差点坏了大事。 他们乡下人,种庄稼都要看节气,一惯过的阴历日子,哪会想到那什么简章上用的是阳历? 这一会儿的杜太爷,生怕还漏掉啥关键信息,让珍卿再把招生简章念几遍,间或问珍卿,这句话啥意思,那句话啥意思。 杜太爷从前也念过书,可是他脑子笨,小时候学的那些字,稍微生僻一点的,在世上混了五十多年,都混得不大认得了。 如今,他眼睛也不大好,又不爱戴那累赘的老花镜子,连看信,都时常叫大田叔给他念。 珍卿给杜太爷念完之后,她自己心里也有章程了。 总的来说,这个启明学校,跟后世对比来看的话,包括小学和初中两部分。 看起来,是把后世的义务教育年段都包含了进来。 据珍卿有限的学制知识,初等小学大概相等于后世的小学一至四年级,高等小学相等于后世的五至六年级。 只是不知道,它这个年级划分,是否也跟后世一样,小学一共学六年? 这学校好像也不是义务教育,因为它是收学费的。 但学费比膳费、住堂费低得多,好像是象征性地收了一下。 住堂就是寄宿的意思,寄宿生收得费用就很高了,非有钱人恐怕寄宿不起。 至于招生简章中,所的谓外文、绘画、工业专科,想必就是学习一些专业的技能,大概学完就可以进社会,也许类似于后世的中专吧。 当然,她也不太了解,只是瞎猜罢了。 到了县城里面,大田叔早在那里等着了。 珍卿问是不是先去报名,大田叔说他去过学校,已经给她报名了。 他们家在县城有三个铺子,都是珍卿奶奶的嫁妆,铺子里的房产,说来也算是珍卿家的。 杜太爷就带着珍卿,在离考试地最近的粮店里歇下。 珍卿颠簸了一路,又受了一路的寒风,本来好转的病情,又开始转坏起来,到粮店里又开始拉肚子。 他们乡下人拉肚子,其实不怎么正经吃药,倒是常爱用一些偏方。 大田叔也照例,给她弄了大烟果子酒喝,这回可没人给她揉肚子。 可是到晚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