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呼喊声震天,“殿下千岁。” 方才她灿若春华的笑颜犹在眼前。 许久。 孟铎应了声:“那就再留几日罢。” 山阳惊喜瞪大眼:“嗯!” 人群中,另一双眼睛也在注视舆车上的少女。 只不过,他看的不是少女绝色姿容,而是她手上戴的玉扳指。 孟家家主的传家宝,象征孟氏半壁江山的玉扳指,如今却戴在敌对储君的手上。 真真是荒唐至极。 “难怪孟氏一族势如破竹,原来是有人与他们的家主里应外合,狼狈为奸。” 一旁的心腹问:“老爷打算怎么办?” “我窦家落败至此,全都是因为她,先是大闹云梦泽阉了我族的嫡子,而后又为了丘南一战,利用穆家收了我窦家的兵权,有她在一日,我窦家就不能翻身。她既戴着孟家的玉扳指招摇过市,就不要怪我这等忠臣清君侧。” 心腹顿时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莫急,欲速则不达,我们必须一击即中,先静候时机再说。” “遵命。” 皇太女游城一日,整个幽州的人跟疯了似的,人人都想多看令窈一眼。 令窈回到穆府时,已是精疲力尽。 穆辰良为让令窈喝道他亲手做的凉云粥,亲自去厨房煲幽州特有的凉云粥,现学现卖,忙手忙脚,一时半会回不来。 令窈独自回小院,才刚迈进去,鬓鸦迎上来,指了树下一个纤柔的身影:“真讨厌,我赶都赶不走。” 令窈看过去,原来是王枝秀。 令窈自树下走过的时候,顺便招了招手。 王枝秀一愣,旋即跟上去。 两人进了屋,令窈在贵妃椅坐下,舒舒服服地闭目养神,问:“王姑娘,你来找孤,有何要事?” 王枝秀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周围,确认穆辰良并未出现,这才跪下去:“殿下,民女,民女……” “嗯?” 王枝秀咬咬牙,将穆大奶奶教她的话说出来:“民女已与穆郎有鱼水之欢。” “原来如此。” 王枝秀大着胆子往前窥,令窈脸上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震怒,相反,她平静得很,连眼睛都不曾睁眼,问:“孤对鱼水之欢好奇得很,王姑娘可否告知孤,那到底是怎样一番美妙滋味?” 王枝秀整张脸涨红,声音颤栗:“殿,殿下……” “来,你靠过来些。” 王枝秀匍匐前进,贴在令窈脚边,低着脑袋:“殿下是在取笑民女吗?” 令窈缓缓睁开眼,身子倦懒靠在椅手上,随意攫住王枝秀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孤作甚取笑你,你有资格被孤取笑吗?” 王枝秀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令窈指间力道加大,指甲扣进王枝秀下颔,慢声道:“你记着,穆辰良只会与我欢好,不会与其他人欢好。即便是他被人下了药,迫不得已同别人做了那事,待他清醒,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爬上他榻的女子碎尸万段。你今日来我屋里说这谎话,就不怕他知道之后杀了你?” 王枝秀脸色惨白,吓得身子抖了三抖。 令窈啧一声,松开手:“是穆夫人让你来的吧?” 王枝秀已经吓出眼泪:“是。” 令窈又问:“你喜欢辰良吗?” 王枝秀下意识摇头,想起穆大奶奶那张脸,立马点头。 令窈单手托腮,斜靠椅沿,另一只手垂下,指尖轻轻拨开王枝秀额前碎发:“从前我在郑家时,听大伯母说过你的名号。你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才女,诗词歌赋一应精通,骑射也颇为精湛,又有出色的容貌与不凡的家世,何必委屈自己,受他人胁迫?” 王枝秀怔住,泪眼汪汪看着令窈。 殿下竟然知道她。 “民女受父亲所托,来穆家结亲,若是结不成这门婚事,定会令家门蒙羞。” 令窈嗤笑:“结一门亲事就能让光宗耀祖了?若是如此,怎地不叫你家里的兄弟来结亲?这么好的事,留给你一个女流之辈多可惜,你回去同你父亲讲明,就说我说的,穆家门槛高贵,你一个小小女子怎配入门?要想与穆家嫡长子结亲,就得叫你家里的嫡长子来,这才够诚意。” 王枝秀笑出声。 令窈抽出巾帕替她擦泪:“不哭了?” 王枝秀点点头,娇娇怯怯:“多谢殿下宽慰。” 令窈:“女子要想光宗耀祖,不止嫁人一条路。如今汴梁开科,新录女官,或许能为自己挣个前途。” 王枝秀呆呆地仰望令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