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有成就,大言不惭:“应该的。” “是,应该的。” “你记着,有我在汴梁一日,汴梁的城门随时为你而开,你喜欢到快要发疯的东西,每年自己回来取,一年只一次,错过便没有了。” “好。” “檀云哥哥,保重。” 檀云喉头微耸,低头看躺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的少女,脑袋越伏越低,最终停在她的唇瓣边,停顿数秒,他终是移开对那双朱唇的留恋,在她雪白的面颊上轻轻一啄。 他哑着声道:“你也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她笑着问他:“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他痴情望她,字字清亮:“没有要交待的事,只有祝福,你愿意听吗?” 她将耳朵凑过去:“你说。” 他气息灼热,在她耳边缓声道:“祝你收万里山河,享百年欢愉。” 她一愣,旋即浅笑:“多谢你。” · 太子走后,储君被废的事彻底平歇,一件大事了,另一件大事随之提上议程—— 该有新的储君了。 五月十八,皇帝向世人公布长公主杨阿琅与宸阳公主的身世。 举国轰动,惊耳骇目。 六月十六,太师梁厚上书,请立宸阳公主为皇太女,掌储君之位。 朝野暴动,各党各派纷纷抗议,金銮殿前每日皆跪满了绝食抗议的官员。 皇帝铁了心要将令窈推上储君之位,不惜一切代价,以当年出兵异国的铁血手腕,快速压制来自四面八方的抗议声。 历经一小段时间的动荡不安后,朝中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趋近于无。令窈封皇太女的事,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七月十八,皇帝正式册立令窈为皇太女,于七月二十日,举行册立大典。 册立当日,万里无云,皓日当空。 依礼数,皇太女从秀凰殿着元服出发,临轩册命,朝皇帝,谒太庙,而后会群臣,受群臣贺礼,入东宫,会东宫下臣,受东宫下臣之礼。 本该等待令窈朝见的皇帝来至秀凰殿接人。 今日,他要送他的卿卿去临轩册命,今日他不做皇帝,只做父亲。 “爹爹,是你吗?”隔着紫檀大屏,少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她已梳妆完毕,正在戴蟠龙金玉冠。 皇帝挥挥手,示意鬓鸦领宫人们退下,走上前,拿过案上的玉冠,亲自替少女戴上。 铜镜映出她灿烂的笑容,几缕阳光从窗棂漏下,照得她一身黑金绣对龙的大袖元服熠熠生辉。 皇帝眼角发红,颤抖地抚了抚她梳得发亮的鬓角:“你像极了你的母亲。” “母亲想过做皇太女吗?” 皇帝摇摇头:“没有。” “那我就不像她。”少女黑曜的眼眸冷冽深邃,“我的命,握在我自己手里。” 皇帝怔了怔,而后笑一声,“是,你母亲的命,从来都由不得她自己。” 皇帝低头替她穿靴。 她高兴地说:“爹爹真好。” 皇帝勾唇笑了笑,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问:“好在哪里?” “连皇位都舍得给我,难道还不好吗?” 她想到什么,感慨道:“天底下那么多有女儿的父亲,小至金银财宝,大至世袭爵位,都只想着给儿子,纵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