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窈!”郑嘉辞咬牙切齿。 令窈泼了一杯茶嫌不够,端过整壶茶水再次浇向他,郑嘉辞从头到尾被浇个透,瞠目结舌瞪着令窈。 见他狼狈不堪,令窈心里这才好过了些:“银子我不要了,你从哪来就回哪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她就走,留下郑嘉辞一人静坐椅中。 茶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寒风从掀起的帘帐吹进来,满帐冰冷,郑嘉辞喘着白气,暴跳如雷的神情渐渐平缓,他舔了舔唇角,狭促地笑起来,笑容无奈心酸,含了几分自嘲。 另一边,令窈气喘吁吁回到郑嘉和帐中。 郑嘉辞实在太气人,她急需哥哥的安抚。 刚入了帐,想起郑嘉和还在睡,是她让他歇息的,怎能为了郑嘉辞这个卑鄙小人吵醒他? 令窈准备离开,身后传来郑嘉和慵懒的声音,从梦中刚醒,柔柔唤她:“卿卿,是你吗?” 令窈绕过屏风,脑袋探出去:“是我。” 郑嘉和并未睡着,一直假寐。半个时辰前他拥她入怀,险些暴露自己肮脏的欲望,经过一番争斗,好在已经平复,不怕再吓着她。 再有半个时辰,便要商议战事的下一步行动。时间短暂,他不愿浪费:“卿卿坐过来。” 外面冷得很,令窈褪了大氅,脱去靴子,钻进被窝,迫不及待重新回到郑嘉和温暖的怀中:“哥哥,有人欺负我。” 即使做了一军主将,她仍喜欢向他撒娇,仿佛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和哥哥这个称谓一样,改不过来了,索性不改。 郑嘉和摸摸她的脑袋:“谁欺负我们卿卿了?” 令窈哼一声:“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的郑嘉辞,还能有谁?” 郑嘉和喟叹:“原来是他。” 令窈忽地想到什么,眼中闪闪发亮,问:“哥哥,你还记得前世的事吗?” “记得。” “郑嘉辞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家破人亡,钱财散尽?” 郑嘉和眉头微敛,迟疑未答。 令窈推他:“你快告诉我。” 许久的沉默后,郑嘉和语气沉重:“你死之后,他自缢了。” · 犹如一声惊雷在脑海中炸开,令窈迟迟未能回过神。 郑嘉辞自缢? 像他那样阴险狠毒的势利小人,会抛下自己辛苦挣来的家业,跑去自缢? 她不信。 “哥哥诓我,他怎会自缢!”令窈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小心翼翼回忆前世她死那天的事:“那日我生辰,算郑嘉辞有良心,亲自替我做了碗长寿面,可他做完面很快消失不见,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叛军攻破临安。他定是携了钱财逃命去了,留下我自生自灭。你说他自缢,我怎么可能相信?” 前世她离世的事是两个人心中的禁忌,一碰就痛。郑嘉和缓了缓神,继续道:“他确实是自缢了。那日他消失不见,是拿了银子去买通孟军的一个将领,卿卿,那日他是想带你走的。” “那他为何不带我走!”令窈声音有些沙哑。 “因为我们包围了郑府,他进不来。”后面的话,郑嘉和有些犹豫。 “然后呢?” 郑嘉和紧锁眉头。有些话,他本不该说,从他嘴里说出另一个男子对她的深情,是件再讽刺不过的事。 他虽心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