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再次悬空。 这一次,男人没再抱她。 他直接将她甩到肩上扛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这样的姿势极度强势,她并不习惯。 男人一掌落下来,拍了拍她。 令窈红了脸,怒道:“你作甚打我屁股!” 又是一下。 比刚才的力道重了许多。 其中警告意味,不用他说,她自己就能体会出来。 冷风呼啸吹过令窈薄红的脸,她被迫伏在男人肩头,脑袋朝下,嘴里的斥骂声渐渐小下去。 饶是她再如何不愿承认,如今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事实—— 她的生死,皆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要想活命,就不能再惹恼他。 她不该在他面前视死如归,她该为自己挣一条生路。 活着才有尊严。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样浅显的道理,她上辈子就明白了,这辈子反倒做起什么烈女来,真是讽刺。 令窈忽地想起孟铎来。 都怪他教她礼义廉耻,要不是他,她怎会纠结挣扎,早就乖乖讨好这个狗贼了。 回去的路上,令窈安静得很,一句辱骂都没有。 倒不是因为她迅速抛开傲骨,而是因为她被冷风吹得脑袋僵痛。 天寒地冻,冷得她牙齿打颤。 她怎会披着薄衣就跑出来了? 即便没有狗贼逮她,她跑不了多远,就会冻死在路边。 令窈数着男人的步数,有东西旋落至脸庞,凉凉润润,她伸手去揩。 她翘起脖子去望,什么都看不见,艰难地仰着脸,用额头去顶空中落下的东西。 一片接一片,悄然无声,落在她脸上。 凉凉润润。 是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了。 今晚的夜宴,以一场赌注结束。 起因是有人瞧见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君扛了一个女子入帐。 主君不近情爱,唯一能够得他半分关怀的女子,也就只有前几天被误伤的那位姑娘。 “我瞧得真真切切,那女子穿着主君的衣袍,被主君扛在肩上,乖乖巧巧,也不挣扎。”那人嘿嘿笑两声,指了一个方向:“他们是从那边回来的。” “那边是出营帐的方向吗?他们出营帐作甚?” “定是那女子想逃,被主君抓了回来。” 众人面露惊讶。 不得了,亲自去抓。 难道真动了凡心? “这可千万不能让她逃了。” “对对对,得看紧了。” 众人下了注,赌他们的主君何时与那名女子共眠鸳鸯被。 赌约本是随性所拟,众人虽期待,但并未报太大希望。 直至半夜,主将大营再次闹出动静。 当班的大夫都被召了去,主事们披了衣服聚在大帐外,听得里头传来女子的声音:“我不要!不要!” 声音清丽,就是叫得凄惨了些。 主事们一脸茫然,里头这是怎么了? 大夫跪在榻前,手里的针早就掉到地上,被令窈这么一叫,不敢再轻举妄动。 孟铎眉头微蹙,一个眼神抛过去。 大夫瑟瑟发抖,立刻张嘴劝令窈:“姑娘,你已喝过药,只要再施几针,高热就能退下,疼痛也能M.wedALiAn.CoM